他有很多的兄弟,但真正当成手足却只得二人。
他视陈葳如友似兄?
陈蘅想笑,他为她做的,她何偿不知道。
可是她为他做的,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
“我的二兄,可有要你为了他,却有可能危害到你的性命。你要救你的十二弟,却有可能要我和孩子的命,我明知道我不能动用灵力、法术,却要逼我救人。”
慕容慬想到刚才,御医诊过慕容怀的脉像。
“禀陛下、太子殿下,十二皇子中毒极深,再无施救,活不过半个时辰。”
他从慕容怀的眼里看到了绝望,更有一抹求生的意志。
其实慕容怀不想死的,在发现这不是痴呆、癫狂,而许是会以性命为代价时,他懊悔了。
“四皇兄,你……你要救我,我不想死,还不到十五岁……”
慕容慬心头一阵刺痛,他自幼体弱,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就是拥有健康。
“十二弟,我不会让你死,我让太子妃出手救你。”
他说了不让慕容怀死,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怀丧命。
慕容怀许是不知道“心神乱”的厉害,吃得太多,中毒太深。
此刻,陈蘅道:“慕容慬,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出手救他,届时,谁又能救我与孩子?在我生孩子时会有生死大劫,我……只是想自保。”
“你有医族,有元芸、白雯,你还有我,谁会伤你?”
好一句,谁会来伤她,而世事最是无常。
她勾唇苦笑。
他央求道:“我以北燕太子的身份求你,天圣女,你救阿怀罢!”
陈蘅闭上了眼睛,她想要拒绝,可看着他屈膝而跪。
她忆起不久前,他亦是这样跪下,他说,他是她的裙下臣,他愿意臣服在她的膝下,他说颖川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她已经不能再拒绝了!
“阿慬,我答应替他解毒,只是……若是生死劫……我与他过不去,我要你发誓,此生是你我最后一世纠缠,来生来世,别再让我重复这样的痛苦。”
“你在怪我?”他问。
陈蘅将脸转向一边,在他的心里,手足情比她与孩子的平安更重要。
元芸道:“天圣女,你不能答应。”
陈蘅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想解毒,今日不行。”
“为什么不行?阿怀中毒很深,再不解他就会没命。”
他的兄弟不多,无论是八皇子还是慕容怀,他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来人!请十二皇子入殿。”慕容慬恭谨地揖手,“有劳天圣女!”
天圣女,他这是与她客套了。
他在生她的气,觉得她太过自私。
她原就是自私的女子,护不了自己,又如何去护别人?爱不了自己,更无法去爱他人。
彭子与两名内侍护着慕容怀进来。
慕容慬将慕容怀扶坐到榻上,“十二弟,你皇嫂应了。”
十二皇子与他们夫妻相隔数丈开外。
陈蘅定定地看着慕容慬,“答应我,若是我死了,你不得再用任何法术将我再召回来,今生是最后一世与你做夫妻。”
人已经到了,她却要他许诺。
她是想逼他不要救人。
可十二皇子是他的亲弟,他如何能不救。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的身边,他每次以为她放下了前世的伤与痛时,她却并没有放下,总是在他以为会幸福的时候,她又开始狠狠地给他一刀,告诉他:她嫁给他,并不是无怨无悔。她亦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在意她。
慕容慬似不认识她,明明早前他们还是恩爱夫妻,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样儿。
“应或是不应?若应,就发个誓吧。”
“好!”他伤心,要她出手救人,她要与他谈条件。
她难过,在他心里,她的地位到底不如手足重要。
前世时,他就是这样一次次地伤她、辜负她、牺牲她,就连最后,她为了让儿子有父亲依仗,也不得不牺牲自己去救他。
死之于她,曾是一种解脱。
她厌透了那些尔虞我诈,只想太平安宁地生活下去。
若不遇他,她是不是就能活得更自在些。
也许,不会有刻骨的爱情,但同样也不会有伤害。
慕容慬道:“我发誓,你救慕容怀后,若你不幸遇难,我不会再违你心意,我给你灵魂的自由,不会再建逆转台,不会再将你的灵魂拉回来。”
他以为,他可以打动她的心。
她就算为他诞育儿女,原来还是不放心他。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鸿沟,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元芸拦在中央,“天圣女,你的平安胜过所有人,十二皇子虽是北燕皇子,但他只是凡人,而你是神裔,是整个医族的希望。属下不同意!”
陈蘅沉声道:“元芸姑姑,你让我做罢,那是他的手足兄弟,在他心里远胜过我们母子。”
就算他们母子有危险,也不如他心中的慕容怀。
“凤歌,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安危,我不会让你落入险境。”
他太了晓想活,却不得不面对随时会丧命的痛楚。
因为他承受过,他不想十二皇子品尝到他曾经的痛苦。
“世间没有绝对的安全之地,就算是帝王,也有办不到的事;就算是神灵,也有无奈之时。”
所以,他说的会护好她,她不相信。
陈蘅道:“元芸姑姑,我答应了太子殿下救人,就不能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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