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在空中一刹对视,谢聃聆如看仇人,不过还是碍于谢将军在此,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太情愿的上了马车。
古来,男女三岁不同车,不过,亲姐弟,倒也不存在于这说法。
谢灵沁面色恬淡,紧跟着上了马车。
“公子,这是你之前说要带的玉花糕。”马车正要启行,便见妙俏怀里揣着东西兴冲冲的快步走来。
谢聃聆闻言,掀起帘幕,语气缓和几分,“哦,给我吧。”
“嗯,公子一路小心。”妙俏颔首笑礼,看着倒是规规矩矩,可是那眼神,那神色,又是如此的欲迎还羞。
谢灵沁不经意扫量一眼谢聃聆,明显看到他几分不自在。
谢将军看着妙俏这般懂事,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车缓缓而行,外面长街热闹,里面,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谢灵沁一上马车便闭眸休息。
谢聃聆则抱着胸看着谢灵沁,目光愤视。
“我听说,外祖家这次可能扶不起来了。”好久,谢聃聆开口。
谢灵沁缓缓睁开眸子,“你听谁说的?”
“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了。”谢聃聆一昂脖子,看着谢灵沁,颇有些恨恨的意味,“我要是你,才不会去外祖家。”
“树倒猢狲散,那是因为畜生没有人的情意二字,所以,你还不如畜生?”谢灵沁冷光一暼,分明侮辱又鄙夷。
谢聃聆登时面青耳赤,“你少说我,就你一个废物,没资格。”
“嗯,再有一个时辰,到了书院,你就下车。”谢灵沁也不生气,依然淡定得很。
这态度,却无疑的刺激到了谢聃聆。
“我之前听二姐姐说,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我还以为你变得好了呢,结果,这般冷情冷血又毒心毒肺的,搅得府里不得安心,哼。”谢聘聆哼一声,豁然站起身,“和你待一个马车都让我憋得慌,我自己回书院。”言罢,车帘一掀,就要跳车。
“慢走,不送。”
谢灵沁四个字差点让谢聃聆一个趔趄,恨恼的看了一眼谢灵灵沁,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你就让公子这般走了,此处距离黄山书院还远咧。”紫河多数时候都是很细心的。
不过,谢灵沁却半天没话传出来。
紫河心生疑惑,悄悄捏起帘幕一角往里看去,这一看,登时眉峰轻抽。
因为——
谢灵沁竟倒下去,睡着了。
不过,面容并不安宁。
……
谢灵沁一觉醒来,马车已经到了宗政府。
紫河看着谢灵沁睡得精神饱满的样了,深切怀疑谢灵沁不是来关切的,倒像是来看笑话的。
可是,想着之前看到谢灵沁睡时颇为就纠结的眉宇,还是细心问询,“小姐,你这几日都睡不好吗,奴婢看你之前小睡时都纠着眉宇。”
谢灵沁闻言,摆手,“不是,这几日,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宁,今日更是……”谢灵沁抿了抿唇角,颇为郁结的按了按小腹,又摇头,摆手,“算了,无事。”
真的无事吗。
紫河到底还是担心着。
而显然是收到了消息,宗政府门口,年迈的管家弓着身子显然等修候多时。
“表小姐。”一声亲切关忧的称呼,顿时让谢灵沁眉宇间多了一分松快之意。
“秦伯。”谢灵沁唤。
“老爷子收到消息说是你要来,高兴的在等着呢。”管家笑着引着谢灵沁往内走,面上隐有激动之色。
自是该激动的。
以前,不说原主性格,也是为了活命吧,她甚少来外祖家。
宗政府,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府,府邸富丽气派,却又不显高调,尤其,内涵,皆在府内。
一景一物,佳木茏葱,亭台楼阁,曲水回廊,皆是精致,小道上面更镶嵌了白玉石,在日光下闪着莹莹沁润的光泽。
谢灵沁曾听表哥说过,据说,最早以前是没有,是她娘儿时有次半夜行路摔倒了,于是,外祖就下令将此路改造,便全铺了玉石。
按理说,如此的娇贯,必会纵得女儿有着娇纵之气,可是,偏她娘,风华千千,潋滟四方,铁马巾帼,可谓是这整个北荣,整个天下为人乐道的奇女子。
尤其是号令神兵,拉动弓驽,有着曾一人退十万兵马这样的丰功伟绩。
然而,这样卓绝艳艳的娘,谢灵沁从未见过,自她能记得一些事时,她娘宗政韶就是一幅忧郁寂寂的样子,平日里,话都甚少说一句,直至生下谢聃聆后,便撒手人寰。
抛开这些,谢灵沁看一眼一旁的紫河。
明显是第一次来宗政府,也被这一物一景的精致奢华所震,不过,喜形不露于色。
收回目光,跟着管家一路过亭穿院,最后,在一处极雅静的院子停下。
院子里种了许多奇珍异草,尤其是金桂最多,香气怡人。
正屋大门打开,一名老态龙钟,银发白须老人走了出来,甫一看到谢灵沁便激动笑开来,“灵沁丫头,这个时候你还敢来,是不是那姓谢的又给你气受了?”
谢灵沁心头一动,这样暖心的问语,毫针忧愁的笑容,没有说如今宗政府是何情势,却率先关心她不该来,既然来了,是不是受了气。
这样的外祖家,原主之所以少于踏足,除了自身活命,也是有着守护之心的吧。
“我是您的孙女,当然敢来。”敛收心思,谢灵沁上前一步,一把扶着宗政雄,颇有些心疼,“外公,你……怎么的老得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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