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煦看着谢灵沁。
这个表妹,退去了以往的柔弱惧怕,一脸坚毅,那双眸子灿若星辰,明光华亮,不见任何一丝以往的闪躲。
那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处变不惊之势,那是一种,睥睨万物,傲视一切的坚定勇气。
她,比她想像中的,变得更多,更好。
只一个眼神,便能激起人心中的磅礴勇气。
终于。
宗政煦紧了紧手,眉宇间划过一抹坚毅,“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整个宗政府跟着我遭殃,这些年,本来我与她也没什么夫妻情谊,只是,相敬如宾,相敬如宾而已。”
谢灵沁倒是没什么意外,反而意料之中的点头,须臾,想到什么,又问,“对了,那你到底打了公主一巴掌没。”
宗政煦摇摇头,苦笑一声,“虽说戴绿这种事不能忍,不过,我连公主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那就好。”谢灵沁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很快给谢灵沁安排好了屋子。
竟是她娘未出嫁时的兰房雅阁。
一应配置布置,与她的清水阁比起来,不知是好了多少档次,可见她母亲曾经是多么幸福的大家小姐。
不过,却遇到了她父亲那个大渣男。
识人不清啊。
“灵沁。”谢灵沁正观摩着屋内四周,屋外,一对风华出众的夫妻相携着步入屋内。
“舅舅,舅母。”谢灵沁上前一礼。
“方才听父亲说,你长大了,懂事了,我倒是不太信,这下一见,果然,多了些往日里没有的底气。”谢灵沁看着出声的男子。
长身玉立,人近四十,气度翩翩。
她舅舅,宗政煦他爹,宗政浩。
而一旁的女子,三十多岁,气态丰仪,瓜子脸,柳叶眉,上桃的眼眸里也是一阵喜色。
她舅母,玉如意。
二人眼里看着她,是诚诚的关切与担忧。
“我只是经历一些生死,突然明白了,人好不容易活这一世,若是就这样被人害死掉了,太可惜了。”谢灵沁轻声道,“当然,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给哥哥洗脱寻花问柳之名。”
宗政浩与妻子玉如意对视一眼,又欣慰的点了点头,“灵沁你真的长大了,我们,也放心了,此事,我们也听煦儿说了,你若是想帮也可以,不过,一定要记住,不要牵连到自己,万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要。”
都这个时候了,却关心她的安危。
谢灵沁叹息一声,亲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有毒。
又寒暄几句,送走舅舅舅母后,谢灵沁这才吩咐紫河打水,洗漱。
“小姐,奴婢还以为,你还是会如在将军府一样,敛藏锋芒呢,没曾想一进宗政符就直接干脆。”
谢灵沁将外衫递给紫河,唇间噙着似笑非笑的知,“将军府待我如弃子,而宗政府,待我如亲人。”
紫河接过衣衫,眉睫一怔,“所以说,如果别人待小姐你好,你就会……”
“不会。”谢灵沁知道紫河要说什么,直接出声打断,须臾,又道,“天色不早了,不用守夜,下去睡吧。”
“是,奴婢这就退下。”
门关,灯歇,床榻上,谢灵沁却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方才那一瞬,似乎,想起了前世里太多的事。
她是孤儿,一直独来独往,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是那些所谓的同伴,给了她仅有的温暖,可是,最后呢,让她送了命。
所以,这一生,心扉紧紧锁住就好了。
至于宗政府,大概,只是因为血缘吧。
不过,这小腹时而隐痛的,又不像是毒发的症状,到底是什么鬼。
……
将军府。
得知谢灵沁竟然在祖母的示意下,带着礼物去了宗政府,谢灵沁心绪忧忧,摸了摸厚重的粉下,那块磨灭不了的伤痕,在屋子里又不安心的来回踱步。
“看看你,才说过你,你又如此的心绪不安平。”二姨娘走了过来,语气几分怨怪。
“母亲。”谢灵玉上前抓住二姨娘的袖子,“你还忍得住,父亲对谢灵沁如此之好,只怕你之前所说,都有可能不能顺利。”
二姨娘看向门外,冷笑一声,“慌什么,如果你父亲当真是在意着谢灵沁,在意着宗政府,早就自己亲自前去了,如何会让谢灵心前去。”
“娘的意思是?”
“区区一个宗政府,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钟鸣鼎食之家,富可敌国而让人忌惮了,除了还有些人脉,无权又无势,如今又得罪的是公主,说得深一点,打的是皇家的脸面。”二姨娘瞧一眼谢灵沁,不胜唏嘘又幸灾乐祸,“皇上和公主的心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不过,宗政府不好,谢灵沁也不会好就是了,就算不好,我们到时添油加火,也万不会让她好。”
“听母亲之意,母亲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计策?”
二姨娘笑,“你父亲已经来找过我了,说话的语气都软和许多了,这不,已经撤了我的禁足,只是掌家权……”
“那个婉姨娘呢?可有什么表示?”谢灵沁问话间,揉了揉膝盖。
跪那一夜有多难受,只她自己知道,而且还是太子罚跪,她都闹不明白,太子对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所幸还有逸世子在,改日里遇上他,再旁敲侧击问问太子的心思。
逸世子对她有意,必会帮她。
“婉姨娘那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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