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父亲,不是谢将军,而是……
皇上呢!
这个想法太惊悚,可是,又不是并无根据。
谢灵沁拍拍头,这个想法太可怕,不可能。
她是在将军府实实在在由稳婆接生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谢灵沁豁然转身,“对了,去宁秀才家吃晚饭呢,紫河,砗磲你们俩跟着我一起吧。”
“那,我们是悄悄出去,还是……”
“不用,光明正大去,不是还有柳大人也去的吗。”
谢灵沁说话间,已然走出了门。
谢玉树迎面走过来,“大小姐……”
看着谢玉树那脸上郁郁,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灵沁忽然起来什么,“对,你前些日说,你家里给你说亲了,那女子不日就要京,眼下这表情,可是……”
“大小姐英明。”
谢玉树瞬间耷拉下头,“这事,我不知如何处理了,所以特地来请教你。”
“请教我?”
谢灵沁莫名好笑,“男大当婚不是挺正常,三叔当也是为你好。”
“可是,我才听说……”
谢玉树脸都快皱成苦瓜了,“那女子可野蛮,可凶悍了,自村里出来的,肥头大耳,我……”
“扑哧。”
谢灵沁不禁笑出声,“挺配的,不错。”
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只剩下谢玉树立在冷风中,好孤单,好惆怅,好忧伤。
不过,不一会儿,砗磲又走了回来,看着谢玉树,“小姐说了,会帮你去查一查,你放心吧。”
“真的。”
“比多子还真。”
砗磲说这话时明显都止不住笑,看着四下没人,真的笑出声,“那个,等人真的到了,一定得让我见识一下哈。”
“砗磲你……”
“好,小姐在等我呢。”
谢灵沁的马车晃悠悠的没走多久,就遇到了正停在半路上的柳云洲。
他的马车停在那里。
谢灵沁纳闷了,“柳云洲,你拦在半道上做什么。”
“马车坏了,车轮子绞住了。”
柳云洲无奈摊手,虽然仪态极好,不过也看出有几分着急,“方才还好好的。”
谢灵沁这才下得马车,缓步走过去,“我说,你该不是知道兰香姑娘今日也在,所以太急,便看也不看的就随便邀了一辆破马车出来。”
“你,你不可这般说。”
柳云洲耳根子都红了,然后又四下看了一眼,低着嗓音,“此处人多嘴杂,你切不可乱说,污了别人的名誉。”
谢灵沁忽的来了兴致,莞尔一笑,“还别人的名誉,这别人,是谁呐,是兰香,莫不是还是宁秀才……”
“谢灵沁!”
柳云洲被谢灵沁几句话说得都紧张了,一张俊秀内敛的被憋得越发通红。
“公子,这车轮子明明衔前是好好的啊,我这检查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这时,柳云洲的车夫上得前来,一脸粗挫败无奈之色。
谢灵沁看着那车夫,眸光朝那马车车轮下瞄了一眼,这一瞄,视线豁然一定。
她能观物于细微,很多时候,肉眼不能看到地方,她能看到。
她看到那车轮下,一棵被石子深刻的痕迹。
像是以内力打住。
“你们的马车在这里停多久了?”
谢灵沁突然问,语气收了笑意,明显凝重。
柳云洲当下道,“小半个时辰了吧。”
“你确定,你出府时,这马车是好好的。”
谢灵沁又看着那车夫。
车夫被谢灵沁这突然严肃的表情震了下,立马点头,“回谢小姐,是的。”
谢灵沁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白了几分,当下弃了马车,直向宁秀才的住处而去。
紫河与砗磲见此,叫车夫看马车,当下也紧追而去。
柳云洲也觉不好,心中瞬间惴惴,一提袍子,跟着跑过去,身后护卫也当下跟上。
风在耳边呼呼过。
谢灵沁让紫河运足轻功,带着她赶到了宁秀才院子外。
四下静悄悄的。
谢灵沁那急切的想去推门的手,突然僵在空气中,紧张得不敢去推。
因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已然被夜风吹来,散开。
“小姐。”紫河的声音都添了紧张与压抑。
“吱呀——”
谢灵沁终于还是一把推开了门。
一片血sè_láng藉映入眼帘。
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门槛,堂屋,旁院,正院,皆睁大着眼睛。
死不冥目。
谢灵沁脚步一软,若不是紫河扶得快,只怕要载到地上去。
不过是些孩子啊!
无一生还。
而宁秀才此时趴在地上,那背上,明显被刺了不知多少刀剑,指甲都抠断了,在他的身旁,躺着最小的只有五岁的小女孩。
可以想像,宁秀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女孩,死死的抱着对方的腿不撒手。
谢灵沁一身煞气,瞳仁里都好像被这一片血色染红。
“灵……小……姐……”
谢灵沁环顾一周,突然听到一阵虚弱的声音,当下寻声望去,见院子一角,一名女子,满脸满身的血,已经没了胳膊,却尚有一口气在。
“兰香。”
谢灵沁一个箭步冲过去,轻轻抱起她的头,“发生什么事。”
她自己都不知道,向来镇定的自己,嗓音里已经染上了哀怅的哭腔。
“我我……”
兰香一开口,嘴里就灌出许多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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