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轻轻应声,“父亲是说外公家的事吧。”
“嗯,虽说太子锁了消息,不过,到底死的是七公主,还牵涉兵部尚书之子,为父,自当知道。”
谢将军一言出,谢灵漏心尖儿都不禁一紧。
压在心底的怒意立马翻腾沸滚。
不是因为谢将军。
而谢将军的话。
什么叫做,还牵涉进了兵部尚书之子。
牵涉?
分明就是始作俑者好吧。
可见,这位太子和皇上,是如何的左右了这些舆论。
难怪,她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所听之辞,也是寥寥少之了。
“嗯,如今,外公,还有舅舅,舅母,表哥,都还好,他们也叫我感谢父亲的关心,特地让我去看望他们。”
谢灵沁道,字辞清晰,不似以前原主那般唯唯诺诺,反而,端重自信。
谢灵沁没必要装,经过这几日的事,再是方才她在府门口打了嬷嬷一事,相信,谢将军早就知道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好,七公主没了,以后,宗政煦不年轻,也可以再娶嘛。”
谢将军面上突然带了温和的笑意。
谢灵沁表面应和点头,心里却在冷笑。
难怪这个父亲,当时她娘还在就能娶了姨娘,原来,就是这种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不过,太子就没对你说些什么?”谢将军犹豫半响,盯瞧着谢将沁问。
谢灵沁了然,果然,最关心的是这个。
“回父亲,太子也没说什么,而且,事情多,太子也没有机会与我搭上话。”
“哦,好好,那你,有时间,多练练棋艺,你能于此方面有所造诣也是不错,还有,至于侍郎夫人秦起之事,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那事,与你无关。”谢将军一脸温和的笑意。
“……是,那父亲若无事,女儿便先退下了。”
谢灵沁走出书房外,神色微冷。
这个父亲,她这会子真的想去扒开她娘的坟墓,问问她娘的尸身。
当初到底看上了谢将军什么。
一边,谢灵沁攀附着贤王,这边会儿,还想叫她和太子搞好关系。
明明知道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可是却也为了以防万一,让她去做这颗棋子。
脸够大,想得够美。
砗磲这般会儿已经回来了,看着谢灵沁出来,忙跟上去回清水阁。
远远还没进清水阁,便听到里面温和巧笑的对话声。
“王爷,姐姐这院子倒真是冷清些,明日我们府里办中秋宴,我看,到时也给她这院里装扮下。”
“随你意吧,这是你们姐妹的事。”贤王道,话语滴水不漏,不偏向任何一方。
一旁紫河都想吐几口血,把这二人撵走。
院子外面,谢灵沁却停下了脚步,她倒是忘了,宇文贤之前就是要来将军府里看谢灵玉的,只是,她方才回府没看到马车,还只道贤王走了呢。
“砗磲,明日要准备秋宴之物,我们出府去看看吧。”
谢灵沁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说辞,同时也是说给远远的丫鬟听的。
毕竟,这般远,正常人,是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的。
便不会有人是以为,谢灵沁是不想见贤王和谢灵玉而出府,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贤王来了她院子。
砗磲就那次跟着谢灵沁出去吃了冒菜后,便都没出府,也明白眼下是谢灵沁的推脱之辞,一脸兴奋,边走边道,“小姐,那,奴婢可以去吃冒菜吗?”
府门外,谢灵沁上了马车,“好啊,你要吃多少都可以。” 说话间,谢灵沁突然摆手在眼前拂了拂。
“小姐,怎么了?”
“没事。”
一想到冒菜,就想到太子之前说他要吃的话。
现在想吃,也没你的份儿。
不过,看来,学武功这东西,冥澜不擅长教人,她只能靠自己了。
将砗磲送到冒菜馆,谢灵沁却并没有进去。
看了看天色,午时早过,
然而,她还没吃饭呢。
之前是被气得有些吃不下了。
这会子再进去……
不如……
谢灵沁眼睫一挑,看了眼对面的整个都城可说第一的锦华楼,径直走了去。
马车早已经在别处拴好,此下谢灵沁也没有换男装,不过,却戴了兜帽。
“谢大小姐。”刚走至锦华楼门口,一旁正错过的一名男子突然轻轻出声。
语气明显诧异。
兜帽轻纱下,谢灵沁侧眸一看。
秦巽,侍郎家的庶子。
那日她戴着兜帽见过秦巽,他能认出她不奇怪。
不过,秦巽出现在此,倒是有些奇怪。
此时,不过,锦华楼门口人来人往,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巽和几名年轻男子一起,暗中扔给谢灵沁一张纸条,便和那几名年轻男子说说笑笑进去了。
看穿着,当都是这都城中一些官宦子弟。
不管哪个时代的,都有属于个人的交际圈与党派。
有依着身份的,有志同道合的,有利益的……
像太子……
嗯,好像就余轻逸一个朋友。
不过,这除了身份,这性格……
算了,提太子那混蛋干嘛,就是来虐她,迫害她。
前世今生,除了上辈子死的那一次,都没这般窝囊与抑郁过。
谢灵沁紧了紧手中的纸条,继续向前走。
不得不说,以前来打探是一回事,今次光明正大来当顾客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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