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答。
老王:“你根本用不着睡觉。”
莫洵睁开眼睛,一双黑瞳在黑漆漆的夜里仿佛会发光一样,深邃清明。
“那栋房子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里,本来就不该我们管。”
“就一线,就隔了一线。”老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这明显就是有人打擦边球,你居然不管?”
“嘿,我说啊,小苏被水鬼拍了肩膀那回,你急得跟什么似的,那水鬼倒在我们那什么……管辖范围里啊?这回人差点没了,你倒不急了?还跟我扯什么范围不范围,你莫洵做事什么时候理过范围?”
“那时候我还当他是个孩子,现在我知道他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不该给他挡。”莫洵仰面躺着,语调缓和,“而你嘴里的那一线,也是我们不能出手的理由。那么多天师聚集在线外,基本就踩在别墅所在的那个位置,我们一动手,不就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玩意儿了吗?”
“玩神秘玩了那么多年,我可不想破功。”
“玩神秘的是你,我又没有!你不去我去!”老王气冲冲道,“哼,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还手,真当我是缩头乌龟啊!”
“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太宠苏泽浅,临到事头一个个都比我还急,”莫洵笑着坐起来,“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
“神秘感还是要保持的,你带个人去当挡箭牌。”
“谁?”
“今年大家来得都够赶早的,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炼丹师也一个个冒出来了。” 莫洵冷笑一声:“让白抓个最看不顺眼的!”
一声冷笑,把之前的漫不经心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老王回过味来:“啧,你是装着不在乎在激我呢!”
“难得王老您想动一动,我当然要在后面稍微推一把了。”莫洵悠悠哉哉,脸上的笑带着狡猾。
“今天才见过李家人,我也确实不太能动。”
“李家人?那个李家?”
“对,就是那个李家——木中鬼,李家。”
苏泽浅洗完澡回来,一开门就闻到股淡淡的香味,他立刻去看莫洵。中年人安静的躺着,还是他出门时的样子,但床头柜上多了一点细弱的红光,有支香在缓慢的燃烧着,黑暗中看不清那支线香散开的白雾,香味却是鲜明的扩散出来。
苏泽浅勾了勾嘴角,黑暗里没人看见他的表情有多柔和。
年轻人掀开薄毯躺下,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殷商开着车来接人。
山里水汽重,苏泽浅一身衣服还没干,身上穿着的是莫洵的。莫洵比苏泽浅高五公分,衣服比苏泽浅的大一个号。年轻人套着松松垮垮的夏装,又是站在莫洵身边,更显得嫩了两分。
殷商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李木父子俩已经坐在了车里。殷商车停了停,载上苏泽浅后立马往别墅赶。
等四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别墅前已经有了个人。
那是个身着黄色道袍,头戴方冠的道士,盘腿面对别墅大门坐着。
殷商远远绕过去看了看。
瘦得跟竹竿似的的道士有一张满是褶子的长脸,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是影视作品中,路边算命先生的模样。
这么一张典型的脸出现在现实中,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高深感。
李林摆摆手,示意三个年轻人等一等,自己走上前去,客客气气的一拱手:“这位道长?您缘何在此啊?”
黄袍道士睁开眼:“贫道夜观天象,预感此处有血光之灾,故来一探究竟。”
“哦。”李林沉吟一声,问,“山那边的高人?”
道士看他一眼:“我住在山外,山那头的人让我来等你们。”
李林又哦了声,没问山那头的人是谁:“道长怎么称呼?”
“鄙姓黄。”
两人的对话像是打哑谜,苏泽浅一头雾水,殷商和李木看道士的眼神却变了,他们是听明白了。
殷商贴心的给苏泽浅解释:“山那头的人指的是鬼神——我们中元节祭拜那些——的代行者或者是它们本身,山外的人则指和那些联系紧密的人。”
“黄道长有什么指教?”李林问道。
“□□是怎么看的?”道士反问。
“根据我这边两位小朋友的描述,事情恐怕和山脚下的那一位有关。”
道士点头:“所以山顶的那位才派我过来。”
殷商见缝插针的科普:“山顶的就是鬼神中的**oss。”
李林肃容,声音都抖了一下:“山顶的那位知道了?哪位?”
“山顶的两位不分你我。”道士回答,“山脚那位的事情他们必然最先知道。”
苏泽浅低声问:“山脚的那位又是哪位?”
殷商:“鬼神界的伏地魔,yo。”
“山顶上的两位看着,山脚的那位在这里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道士说,“虽说那两位看着,但总有一天我们得自己面对下面的那位,既然有机会,就先试试手吧各位。”
天道恒昌,寿与天齐之辈从古未有,山上的两位迟早会消亡,山脚的那位亦是。但到底是哪边的先走却是未知的,天师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林点头:“您说的是。”
“我先,你后,年轻人在中间?”道士问道。
李林点头:“就这么办。”随即他示意三个年轻人走上前来,“都小心点。”
殷商和李木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把苏泽浅放在中间。
玉雕龙碎裂,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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