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浅总结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低着头好好做菜,其余乱七八糟的有坐在嘉宾席上的殷商应付。
王涛最后掏出一张菜单来:“这是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苏厨你看看能做吗?材料是我们来准备,还是你们自己准备?”
哪会有人让电视台去买材料,殷商当即说道:“材料我们自己准备好了。”恒日在吴城有分店,他们到时候去厨房拿点就行。
“能。”苏泽浅看完了菜单,“调料需要我们准备吗?”
美食节目的调料通常有商家赞助,酒店里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
“调料我们有,糖、盐、味精,酱油老抽啊什么的……都是家常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家常的秘制酱料你们得自己带。
随后,殷商又和王涛敲定了些细节,见没什么可补充的,王涛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王涛殷商呼了口气,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五点半了:“去房间放个东西,然后到餐厅吃个饭?”
苏泽浅点头站起来:“好。”
当殷商和苏泽浅坐着电梯往餐厅去的时候,另一座城市里,莫洵拎着两大盒生饺子,带着他家的大狗也出了门。
八零式的筒子楼里有几户人家是把煤气灶接到楼道里的,莫洵出去的时候,正有一户人家在烧饭。
光着膀子的中年人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莫老师,出去啊?”
老社区有各种不好,但邻居间的交情却要比新小区深厚不少。
“哎,到朋友家里去吃饭。”莫洵笑着答道,“先走啦。”
“哎哎,路上小心啊。”
下了楼,莫洵把饺子放到后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大狗上去,最后才自己上了驾驶座。
黑色的大众车非常大众,莫洵把它开出小区,瞬间就淹没在了下班高峰的车流里。
黄狗扒着副驾驶座椅背看后面的饺子,眼中满是不舍。
莫洵:“乖,坐好。”
中年人不疾不徐的把方向盘打过一个弧度,车子拐进了一条小路。
老城区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小路,小路一边停着不守交通规则的车辆,一边堆着各式杂物,如果两车交汇绝对只有堵死一个结果。
莫洵运气不错,一路开进去都没遇到对向车辆。
小路转弯急,又没装转角镜,莫洵闪了下灯,按了按喇叭。
滴——
短促的笛音在曲折的小路里荡出去很远,凭空在逼仄的小路上酝酿出旷远的意境来。
转过急弯,视野陡然一变。
挨挨挤挤的楼房不见了,贴着墙的车辆们不见了,排排坐的杂物们也不见了,入目是一片苍翠的绿,在夕阳的点缀下显得格外深沉,周围是蝉噪鸟鸣,车轮下面是一条颠簸的土路。
不过是转了个弯,莫洵却从城里跑到了深山里。
男人脸上一片平静。
后视镜忠实的照出车后的景色,不知从哪儿延伸出来的土路没入一片暗沉沉的绿色中,更远些的地方是连绵的群山高低起伏,哪里有城市的影子。
土路到了尽头,莫洵提着饺子下了车,大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中年男人关门锁车,车灯闪了下熄灭。
整个世界仿佛也跟着熄灭了。
山里很黑,空气潮湿,树木枝桠在微风中晃动,恍如鬼影幢幢。夜幕降临后,山里的虫叫鸟鸣陡然换了个调子,凄厉的像是号丧一样。
和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提着个格格不入的袋子,走在黑暗的森林里仿佛走在自己的后院中,慢而闲散。
大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孩的样子,静静的跟在莫洵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树木缝隙中透出一点儿灯光,小孩儿眼睛一亮,快跑着奔过去,啪啪啪拍门。
“来了来了,谁啊。”一道滑腻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来,随即是吱呀一声,门开了。
“咦,狗蛋啊。”滑腻的声音凉丝丝的,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欣喜,“你来了就代表那老不死的也来了吧?”
不知是对“狗蛋”不满,还是对“老不死”不满,小孩儿张嘴就咬了过去。
他一张嘴嘴角就咧到了腮帮子,露出的是一口尖牙。
“白,别欺负阿黄。”
两盒饺子不轻不重的砸到了孩子脑袋上,让他的脑袋往下一顿,合起的两排牙齿险险地擦过一条冷白色的胳膊。
站在屋里的年轻男人白得不像人,一张脸冰冷又严厉,细长上挑的眼睛仿佛含着薄冰,冷得很。他收回手,抬眼看莫洵,一点儿没有感激他拯救了自己的胳膊:“哟,今个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唉哟,”莫洵也笑,眼角的皱纹微微堆起来,岁月沉淀的模样煞是好看,“是谁一直在说自己闲出个鸟来了?”
“喏,”莫洵把饺子往男人怀里一塞,“去煮。”
白得不像人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你让条蛇去生火煮东西?”
莫洵头都不抬:“难道你让我去煮?”
蛇把饺子举到孩子面前:“靠你了,阿黄。”
阿黄任劳任怨的抱着饺子跑进了屋。
“话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你徒弟呢?”蛇一边把冒着热气的饺子一个个塞进嘴里,嚼都不嚼的吞下去,一边口齿清晰的问坐在身边的莫洵。
莫洵另一边的小黄埋头苦吃,但即使他再努力,吃东西的速度也是比不过白的。
莫洵坐在餐桌边,面前没放碗没放筷,看着两人吃得热火朝天,仍是心如止水八风不动,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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