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发话,她便只能僵在那里。
还是皇后想起来,朝太后道,“母后,雪玥这丫头还伤着呢,要不,您让她坐到下边去罢。”
太后冷了音色,“坐下边去作甚,在哀家身旁,给她加个位子不就好了。”
皇后咬了咬唇,面露难色。
这上边,能够坐着的人,皆是皇亲贵族,且,是有辈分的人物。
便连她最疼宠的百里连儿,都还是站着的。
江雪玥区区一个小小的郡主,怎有这资格,坐着呢?!
江雪玥诚惶诚恐的俯身,“万万不可,雪玥多谢太后娘娘的好意,只是雪玥人微言轻,怎可与太后娘娘同坐一侧,还请太后娘娘,莫要言笑。”
太后却是不搭话。
她看向老皇帝,“皇上,你觉着哀家,是在说笑么?”
老皇帝的眉梢染笑,“今日,儿臣全听母后的。”
他朝身边的理事太监道,“给玥兮郡主,赐坐。”
这一声赐坐,不轻不重的,砸在了众人的心里。
顿时,众人看江雪玥的目光,皆有些微的变化。
或嫉妒,或深沉,或气恼,或不屑,或羡慕……
各种各样。
江雪玥的眼眸垂了垂,似是不敢造次一般,被太后拉着坐下。
能够坐在太后身边的人,自古便只有太皇太后,皇帝与皇后。
她一个郡主,坐在太后的身旁……
太后,是想做什么?
宠她么。
她能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宠爱,令人感到怪异,甚至可以说,有点诡异么。
殿内的气氛,陷入静谧。
恰逢女医求见,这才打破了僵局。
太后的面色有所缓和,女医上前查看江雪玥的伤势。
老皇帝不知所以然,便问江雪玥道,“玥丫头这是怎么了?”
江雪玥尚未应话,百里连儿便咬唇,屈膝跪下,“都是连儿不好,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雪,玥兮郡主的身上,还请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宽慰道,“人都有失手的时候,本宫相信母后和皇上,不会为难你的,快起身罢。”
百里连儿的眼眶通红,她瞧着江雪玥,视线又往容隐那边望去。
那一副极度委屈的小摸样,任谁瞧了,都会心软的不要不要的。
容隐自始至终,目光
却是一刻,也未曾在她的脸上停留过。
江雪玥沉默着,这时候,她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太子温声附和道,“先让女医瞧瞧伤势罢,连儿亦不必过于自责。”
女医绷着一张脸,不敢抬头。
江雪玥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颤抖。
她眸色微闪,便见女医的身子跪在地上,开口道,“启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玥兮郡主的伤势不重,抹一点药膏便就好了。”
太后道,“那还不赶紧上药。”
她的语调,极为急迫,仿佛慢一点,江雪玥便会如何似的。
很奇怪。
如今的太后,就如同,当初的容隐一般。
明明没有交情的两个人,为何都平白无故的帮她?
容隐尚且还说的过去。
毕竟,他与她的父亲,一同在边境多年,也许是她的父亲,曾经请求过容隐,要他多帮衬着她……
可。
太后呢?
太后是因为什么?
这些人,像是谜团一样,只会越滚越大,谜底越来越深,她却不会有,得到答案的那一天。
江雪玥抿了抿唇。
女医许是因为手抖,不小心将她手中的药膏,摔了下去,药瓶破碎。
下一瞬,便有人道,“手脚不利索的人,哀家要你何用,来人,将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江雪玥眼眸一震,她的视线,倏地凝向面容慈祥的太后。
她不是白莲花,更没有圣母情。
可……
不过只是,摔碎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至于要罚那么重么?
女医惶恐的跪在原地,身子发抖,却没有求情。
是已经看的太多,故而麻木了。还是因为,只罚了二十大板,不是掉脑袋,而感到庆幸?
不论如何,明哲保身为理,但同样的,该有的劝说,还是得有。
江雪玥道,“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若是见血了不好,横竖不过一个药瓶,太后娘娘,不如便放过她罢。”
太后略微沉吟了一下,“你就是跟你母亲一样,心思软的很,所以你母亲才会……罢了罢了,哀家听你的。”
母亲……
江雪玥心中一跳,眉眼紧皱。
皇后眉心一颤,微微低垂了眼眸。
女医泣涕连连的磕了几个头,“多谢太后娘娘的不罚之恩,多谢玥兮郡主。”
她看了江雪玥一眼,然后强忍着心中的惧怕,给她抹上了药膏,行礼,告退。
江雪玥放下挽起的袖口。
老皇帝的视线,在众王爷的身上,扫了一圈。
却是突然转眸,望向江雪玥,他问,“前几日,玥丫头去了大观音寺,觉着如何?”
江雪玥正要起身回话,老皇帝却是伸出手,压了压,示意不必多礼。
江雪玥便应道,“有太子,殿下和连姐姐他们关照着,雪玥感觉极好。”
太子摇了摇折扇,行止俊美fēng_liú,面含笑意,“雪玥可莫要将本宫牵扯进去,你那一上大观音寺,说的念的想的,可都是九弟,哪还有本宫?”
江雪玥的唇角微抽。
容堇不胡说八道,排编乱造就会死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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