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的心情,似是极好。
竟不用他来开口劝说,便拾起汤药,眼也不眨一下的,将药汁一饮而尽。
千雾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却是不敢多问。
只是见容隐如此春风满面,心情甚佳,他便建议道。
“安大夫说过,主子的内伤未愈,所以主子这一阵子,还是不要轻易动武为好。”
他家主子的身子底,本来就差。
加之多年,都在那人的监视下,饮下被人放了慢性毒药的吃食,身子就更加不妙。
如今,他家主子好不容易解了毒性,却是遭内力反噬,大伤元气,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是以,最近一段时日,主子是万
万不该动武的!
也是忌讳动武的。
可昨夜……
“本王自有分寸。”
容隐取过朱笔,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他随口道了一句,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明日,可知都有谁,会去大观音寺礼佛?”
“照往年的规矩来看,东宫太子与五王爷是必定会去的,还有代史大人李初然,以及各大家族的名门闺秀,不过今年……
听闻百里姑娘,向皇后求了出宫的机会,也去大观音寺,那位在帝京,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安平侯次女,落兮郡主,听闻也会一起去,至于十一皇子……”
千雾皱了皱眉,“十一皇子听闻玥兮郡主,与主子会一同前去大观音寺礼佛,已向皇上请旨出宫。
不过,被清妃娘娘以作诗不成驳回了,皇上至今,还未有肯定的答复。”
……
江雪玥回了安平侯府,确如听竹所说,戒备森严。
十步便有一人,持戬站立戒备。
她在安平侯府兜了一圈,然后才回了院子歇息。
这一天,许是见老皇帝如此紧张着江雪玥,安平侯夫人竟没有多说什么话。
更没有做为难她的事情,反倒还送来许多补品。
随后,府里除却半死不活的三姨娘,没向她示好之外,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皆待她多了一份恭敬的心思,凡事也更上心了些。
听竹见状,乐的合不拢嘴,直说江雪玥这是因祸得福。
便连紫卉,亦弯了弯唇角。
江雪玥却是没有多大反应。
她眉眼清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旁的圆木桌子,吐字极为清晰。
“因祸得福是好,但若是好过头了,可未必,就是福了……”
她的语气极淡,却淡的令人心肝胆颤。
听竹闻言,便不敢再笑。
紫卉低垂着头,给江雪玥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喝。
江雪玥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
她问,“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你一下。”
紫卉眉心一跳,微紧了呼吸,“郡主请问。”
“我不知你伴在殿下身边,时日有多久,却是想问问你,殿下回帝京的时候,是否也身子不适,并且,服用了汤药?”
听她提及的此事,并非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紫卉心口微松。
她恭敬道,“殿下回京之时,确实是身子不适,在安大夫的劝说下,勉勉强强,喝过几天的汤药。”
江雪玥轻轻酌了一口茶水,眸色清淡。
“殿下教导我知识时,我好像没有见他用过药物……”
“殿下不喜喝药,恰好那几日安大夫不在府内,想来,殿下便没有再服用过汤药了罢。”
紫卉顿了顿,有些奇怪的问道,“郡主怎么提起此事?”
默了一瞬后,她的眸色染上惊诧,以及被掩在眸底的那一抹喜色,“莫不是郡主,想多了解了解殿下?”
这可是件好事!
绝对的,大好事!
“……”
这扯得什么跟什么……
江雪玥凉凉的瞥了紫卉一眼。
她不过是在对时间,确定一下昨夜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容隐而已……
她激动什么?!
今日研墨的时候,她真切的闻到了,墨竹香的味道。
亦可称为,是墨水的味道。
容隐终日呆在书房里,时间久了,又离得近,或多或少,会染上那种味道。
但他时常喝药,一旦服药,身上便又会有药香味,也不稀奇。
容隐是前天病的,前天便已在服药,身上的味道,该是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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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昨夜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却是墨竹香……
江雪玥清若明琼般的眼眸,疾速滑过一缕微芒。
难道,白眼狼真的不是容隐?
到底,是她多疑了么……
……
大观音寺,是全天陈国最大,亦最有威信的一所宗庙。
天陈国的人,信佛,比其他国家的人,要更为礼佛。
江雪玥慢悠悠的从府门口走出来。
她面上未施粉黛,身上穿的衣着依旧素雅。
不过,联想到安平侯夫人所说,她今日便换上了宫装。
看起来,倒有点像个郡主的模样。
江雪玉比江雪玥要早出府候着。
她绝美的容颜上,戴着一条薄薄的面纱。
二夫人站在她的身旁,瞧见江雪玥,面上没有多少情绪。
倒是江雪玉看了她两眼,然后淡声问,“姐姐等会,可要坐连姐姐的马车?”
皇后素来喜欢江雪玉,但相比之下,她则更疼爱百里连儿多一点。
百里连儿想去大观音寺礼佛,路上无人作陪。
江雪玥她瞧不上眼,便拉了一个江雪玉去。
江雪玥浅浅的笑了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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