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人,钟离慈复又捏紧了拳头,冷冷一笑:“这么就让他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
看着钟离慈这般狠绝的模样,白虎祭司也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从容:“当初你掌握了苗疆的时候,我们几个祭司就打赌,我赌你对大祭司还有养育之义,所以不会杀了他,我赢了。”
听着白虎祭司的话,钟离慈只觉得心头的寒凉挥之不去。可是再看看地上那被蝼蚁啃噬的人形,他的拳复又松开了来:“所以你选择跟随他,如今,终还是输了。”
“是。”白虎祭司的脸上一直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直到他死之前,都不相信你真的会冒着让你弟弟丢了性命的危险,要了他的命!”
白虎祭司的眼中带着钟离慈看不懂的笑意,和几许绝望:“他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吐了血,虫儿们蜂拥而入,我看着他发疯,看着他倒地,看着他断气,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挥了挥手,打断了钟离慈张开的口,他继续道:“日后的苗疆,就是你钟离慈的天下了。”
他仿佛早就料到了钟离慈不会放过他,嘴角突然溢出一丝污血,却压抑着喉头的咳嗽,冲着钟离慈诡异一笑:“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大祭司的亲哥哥!你以为……你救了弟弟?实际上,你杀了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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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我,不是奴叁!
在叶子依看来,这位白虎祭司比起大祭司来,手段可真是不遑多让。他知道钟离慈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渴望,也知道家人对于钟离慈来说是什么概念,所以他在死前,还不愿放过钟离慈。
而听了他的话,钟离慈也尽力地压制着心头的颤抖,眼中一片平静地看着白虎祭司:“将死之人,其心不正,我钟离慈唯一愧对的,不过父母而已,你不必如此激我。”
那白虎祭司也算是看着钟离慈长大了,知道他现在不过在强作镇定,便也是最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奴叁啊……你本是苗疆的奴叁,却非要连同外人,以奴隶之身玷污月神之纯,月神……会给你惩罚的!”
说完,他的头便重重地向后沉了一下,目光里失去了原本的生机,一时之间,便断了气儿了。大约他知道钟离慈不会放过他,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先行吞了毒药了。
他这么一死也算是一了百了了,但是留给钟离慈的,却是内心里无穷无尽的罪恶。他的目的便在于此,让叶子依觉得心寒无比。为什么他们要将这样的罪恶强加给钟离慈呢?
而钟离慈方才一直戒备着的拳,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浑身颤抖,却依旧挺直了脊背,转过头,看着羽穆珩和门外的叶子依,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羽穆珩上前本想拍一拍钟离慈的肩膀安慰一下他,但钟离慈只是对着羽穆珩摇了摇头:“你们放心,我没事。我是钟离慈,不是奴叁,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能毁了我!”
这是叶子依第一次知道,钟离慈原来是一个这么坚强的人。此时此刻,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多余的,叶子依只能从内心里祈祷,钟离慈能变成他想要变成的人。
看着地上被万虫啃噬着的大祭司,钟离慈张了张口,却最终苦笑一声:“我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有没有弟弟,更不知道父亲的过去,为何他是奴隶,而他的弟弟是大祭司。”
他蹲下身子,打响火石,在那虫堆之间,点燃了一把火:“可是我记得,父亲临死前,抓着我的剑,对我微笑的模样。他……也是希望我能作为一个正常人,好好地活下去的吧?”
叶子依不得不承认,钟离慈真的有一个好父亲,和一个好母亲。他们虽然都是奴隶,但是一点儿奴性都没有。虽然钟离慈是他们无法选择的孩子,但是他们对孩子的疼爱,是出于父母的本能。
火苗在一瞬间就变得大了起来,虫子的焦臭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钟离慈也出了那屋门,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眼角还带着泪光朝着天空大喊:“我,是钟离慈,不是奴叁!”
这怒吼仿佛是在告诉世人,他的身份不是一个奴隶。这么多年,他都在为一个自由身而拼搏,尽管前路或许艰辛,他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留下阴影,但是叶子依也相信,他会走出过去的黑暗。
屋内的火势越来越大,钟离慈眼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强烈。院儿里的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时,早就四散逃逸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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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青云发疯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穿着斗篷的人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儿中。他看着屋内火光熊熊,几乎是踉跄着爬到了屋门口,还大声问道:“大祭司呢?!他人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云。看他的模样,穿着斗篷背着的包袱风尘仆仆,到像是从远方归来。他的眼中映着那熊熊的火光,却被绝望所掩盖:“大祭司在哪里?让大祭司出来见我!”
出于好意,羽穆珩也是上前拍了拍青云的肩,音调冷峻:“他已经死了,你不必再寻他。”
听了羽穆珩这话,青云的目光一点点地变得呆滞了起来,他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羽穆珩:“他死了?!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复活阿离,他怎么能死!!”
原来这青云还在做着复活羽休离的白日美梦呢!叶子依的眉头微皱,虽然未曾见过这位长公主,却为她的遭遇感觉到痛心。这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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