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河笑了笑,有些腼腆,说:“我送送周叔叔,反正在家也没事。”
阮红玉笑了笑,送周先生上了车,雪花簌簌,落在她的红棉袄上,她朝刘龙喊道:“开慢点,路上滑,拐弯的时候记得按喇叭。”
“知道。”刘龙有些不耐烦,开着车子就出了院子。
阮静河和周先生坐在车里面,面对面对着,周先生说:“刚听你姑姑说,你不敢开这车。”
“哦,”阮静河正要回答,就听前头的刘龙笑着取笑他说:“他以前开车把车开到沟里去了,从那之后胆子就小了,不敢开了。”
阮静河听了就有些窘迫地笑了出来,看了看周先生,说:“不知道怎么,就是后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周先生笑了笑,没有在说话,阮静河就说:“都是我,要是你车子还在就好了,去哪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别提了。”
“什么别提了?”
于是阮静河就将周先生的车子的事讲了一遍,刘龙听了直咂舌,问说:“那车子很值钱吧?”
周先生笑了笑,没说话,刘龙好奇,就又问了一遍,周先生才说:“也不值几个钱,人命比钱重要,幸亏俩人都没事。”
“那倒是,那也够惊险的了。”刘龙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阮静河,发现阮静河脸色红扑扑的,似乎有些愧疚和窘迫。于是刘龙就开玩笑说:“以后超过两个轮子的车子都能让他碰,他什么车都能往沟里弄。”
阮静河内心羞愧,周先生就拍了拍他的手。
他抬起头,看见周先生看着他,脸上又是那种淡淡的笑容,脸上略微严峻,嘴角却带着一点笑意,平静,镇定。
这个男人,对他还是很好的。他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闹别扭。如果不是他,周先生可能也不会一路追回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走那么远的路。
不管怎么说,周先生心里头,应该有他的位置在,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也够他容身了。
他抿了抿嘴,手指微微伸展,蹭了蹭周先生的手背。
他总是想对周先生表白,告诉他他有多爱他,好像唯恐周先生不知道。这样的冲动经常在他跟周先生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汹涌地占据他的心头。
于是他就抬头,看着周先生,在周先生也注视着他的时候,用嘴型轻轻说:“我爱你。”
只是做了这样的嘴型,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有多爱周先生,周先生从他的眼睛里,都可以看到。
那么爱他,爱的那么纯粹,激烈,伤感又深沉,这种感情足以让周先生也感到动容。
可是他也觉得,他这是在用自己澎湃汹涌的感情强迫着周先生,强迫着他感受,强迫着他接受。周先生忽然摸了摸他的手,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跟他冰凉的双手不同,周先生的手温热,摩挲着他的手背。阮静河说:“我穿的少。”
“他可不是穿的少,他的手一直比一般人的凉一点,我妈说他是体质不好。”刘龙在前头说。
因为刘龙在,阮静河有些畏惧,于是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插进兜里面。
“把手套戴上吧。”周先生从兜里掏出他的手套,递给他。
阮静河接过来,套在了自己手上。周先生的手套很大。
阮静河突然就觉得,周先生也是爱他的,或者这爱和他的爱有一点不一样,但也是爱。
不管是哪一种爱,周先生肯爱他,就挺好的。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那么幸运,能得到周先生的爱。
当爱情不对等的时候,爱的更多的那一方,总是很可怜,很容易满足所以甜蜜也多一点,很容易失落所以痛苦也多一些。
但都是自愿,没人强迫。咎由自取,也怨不得人。
第69章 泡沫
他们把周先生送到酒店门口,两个人就回来了,因为周先生明天就要走,所以阮静河离开的时候非常舍不得。他透过车窗看着周先生站在酒店外头目送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每一次跟周先生分离,都会有非常强烈的,离别的愁绪在心里面,好像前所未有的矫情,能感知人生轻微的疼痛。
“周叔叔他是干什么的啊?”刘龙问。
“做生意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阮静河问:“他人很好吧?”
刘龙点点头,说:“是不错,挺和气的。”
他们回到家,阮静河才知道周先生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到家之后,跟他说一声。
阮静河就给周先生发了一个短信,说他已经到家了。
周先生回复的短信很简短,就是一个“知道了”。
阮静河想了想,就又发了一条信息,问说:“你明天几点的车?”
结果周先生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阮静河每次接周先生电话的时候,心里头都很激动:“周叔叔……”
“我明天找朋友送我,”周先生说:“具体坐几点的火车还不清楚,到时候再跟你说。”
“嗯。”阮静河应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其实周先生没有必要打电话,因为短信都能说清楚的事,可能周先生更习惯打电话,可是这样两句话说完,气氛就让阮静河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尴尬。双方都沉默了一会,阮静河想要挂电话了,可有不舍得先提出来,犹豫着的时候,就听周先生问说:“晚上高中那个晚会,你去么?”
阮静河这才记起今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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