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摘下来洗洗脸’。哪知她便一脸惊恐的捂着面纱,然后......又开始哭。
“我只是出了个门。”云清无奈道,他蹲下身柔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别哭了。”
她的哭声这才渐渐停息。
相处不过几日,云清已然摸透她的性格。她若是哭了,你和她讲再多的道理都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得好言好语的哄着,哄着哄着,她就高兴了。
她虽然爱哭,但是只要云清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一般都是笑着的,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好心情。她不谙世事,性格如同年幼婴孩,与她相处,云清偶尔也能高兴几分。
他年纪渐长,三年孝期已过,同村的叔叔伯伯也劝他早点娶妻生子。他思略再三,心中却浮现出家中女子的身影。
那一日,她突然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是好像,好像有人叫我画儿。”
他与画儿成了亲。
她生性痴呆,但是偏偏愿意粘着他,他承她恩情,初次见她时便心中欢喜,虽然浅薄但是却是真心实意。他只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一生所有也只不过是几间茅草屋和一些书册,实在是一无所有。她生性痴傻,不知由来,他们两个,倒也算得上般配。
他们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轰轰烈烈,但是好歹是细水流长。
新婚之夜,他总算劝得她拿下面纱。她一身红衣,火红的盖头下,容颜绝世。
新婚的第三年,她怀孕了。他开心的不行,抱着她直打转,她咯咯的笑。
自从她怀孕之后,不知为何,人也日渐消瘦。她原本就体型削瘦,现在更见憔悴日益削瘦,有时他将他抱在怀中,满身的骨头都硌得他生疼。
他着急的不得了,找大夫开了许多药方费尽心思劝她多吃饭菜,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眼下总是带着乌青,人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下去。
他出门为她抓药却临时折返,走到家门口听见屋内有响动,他趴在门缝偷偷的往里看,只见他妻子的床前站在一个浑身被黑气缠绕的人,她伸出手,黑气的雾气从她的指尖渗出,而她的妻子正躺在床上,神色痛苦。
妖怪。
云清的心中狠狠一颤,他轻轻拿起劈柴用的砍刀冲向了房内,对着那妖怪狠狠的砍了一刀。黑光猛地炸开,那黑衣女子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他闭着眼睛,只听到皮肉裂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滴滴答答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他好像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他喘着粗气,微微睁开了眼,屋内已经没了妖怪的身影。他低头一看,砍刀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地上也是血迹斑斑,他本是个读书人,长到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害怕极了,一下子将砍刀远远地扔了出去。
他的哆嗦着嘴唇,慌慌张张的抹了抹手上沾到的血液扑到妻子身旁,可任凭他怎么喊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急红了眼,掀开被子想要带着她去找大夫。
可被子一掀开,他看见她身下流出一片的血。
那血的颜色浸透了白色的里衣,红的暗沉。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父母死去的那个晚上,自从父母故去之后,这是云清第一次感觉到痛彻心扉。他如同多年前伏在父母床前一样伏在妻子的床前痛哭流涕,一样的伤心欲绝,一样的无能为力。
云清的记忆一点点的褪色,慢慢的变成黑白,再过后直接变成了浓墨一般的黑色,余璃和柳宴殊耳边只能听见他歇斯底里的哭声。再到最后,连哭声也听不见了。
第41章 第 41 章
“这不可能。”这是余璃醒来之后对柳宴殊说的第一句话。
柳宴殊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确实是不可能的,云清的记忆中显示的画面和他与他说的并无二致。他确实是在情急之中拿了砍刀砍向了那个妖怪,那个妖怪也确实是逃走了,可是怎么会呢?
他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伤的了一个妖怪,即使他真的伤了那个妖怪,一个妖怪又怎么可能因为被一个凡人所伤而毫无反击之力,甚至落荒而逃?
即便是他的记忆,也处处充满了疑问。
“他快要醒来了。”柳宴殊站在床榻旁,他看着云清话却是对余璃说的,“你先出去吧。”
花辞颜还在门外,余璃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她。
“花花?你怎么还在这儿?”
花辞颜斜倚在柱子上,看她出来挑了挑眉,“我当然是在这儿等你了,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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