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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璃想起了多日不见的方念之,她的以后是和方念之一起的,她以后喜欢的人将来要度过一生一世的人,也只能是方念之。
可是念之,将来你也会有别的喜欢的人吗?那她会是她的妻,还是他的妾呢?是他欢喜一生的人,还是弃她如敝履?
方少爷一天要吃三顿饭,顿顿汤药不离口。饭后,方念之服侍着方少爷喝药,正喝到一半,方少爷却突然干呕起来,将刚刚喝下的药尽数吐了出来,还顺带着呕出了一口黑血。
平日里方少爷虽然身体十分的虚弱,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只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过分言语,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子呕血。
方念之和绕篱都慌张起来。
“你快去外面请大夫,我留在这照顾少爷,你快去啊!”绕篱守在方少爷的床前,声音都哆嗦起来。
方念之拔腿就往外面跑去,方少爷发病的时候一般请的都是保安堂的顾大夫,方念之一说这事儿,顾大夫立马就拿上药箱跟着方念之走了。
方念之急急忙忙的带着顾大夫往方家赶,刚出穿堂门,正走在走廊中却不防和迎面走来的方老爷撞了个对头。
一双镶金边的靴子出现在方念之的视线里,方念之连忙跪下,“奴才见过老爷。”
“不必多礼,起来吧,何事如此匆忙?”
“回老爷,刚刚大少爷突然发病,奴才担心大少爷所以才步履匆忙,冲撞了姨娘。老爷要责罚奴才是小,可是大少爷如今性命垂危,还请老爷准许顾大夫先去看看大少爷。”
“皓儿又犯病了?”方老爷仿佛不甚在意,“既然如此,你们就先过去吧,我迟些时候再过去看看皓儿。”
方念之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立马和顾大夫一起行礼告退,绕篱在赏竹轩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方念之回来,心里着急的不行,直接到院门口等着。绕篱远远地就看见了方念之和顾大夫,着急的跑了过去,“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大少爷如今怎么样了?”顾大夫问道。
“刚开始只是干呕,过了不久又开始浑身抽搐。”绕篱说着说着,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几乎哭了出来,“刚刚已经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顾大夫,您赶紧进去看看吧。”
顾大夫连忙背着药箱跟着方念之和绕篱进了赏竹轩方少爷的房间,方少爷这会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片混乱的大床上,床上的被褥也沾上了药汁,顾大夫坐在床前为方少爷诊脉。
方少爷和方夫人的病都得得很奇怪,寻常的大夫都看不出来病因到底是为什么,从脉相上来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病症,只是对比普通人的脉搏稍微弱了一些。可是两人都是病入膏肓的模样,而且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又时常犯病,顾大夫观察许久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先替方少爷针灸,又开了几副进补和有助于睡眠的汤药,并交代了平常不可以过于疲惫,还是要多休息未上。
绕篱哭着答应了,连忙交代下人去抓药熬药。方念之和绕篱彻夜守在方少爷床前,仔细的照料。
深夜里,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余璃。几日不见,他的璃儿怎么样了呢?
方少爷这一昏迷,知道第二天的清晨才转醒过来,绕篱几乎是喜极而泣,紧紧地拉着方少爷的手不放。方念之通过昨天才看清楚方少爷在方府的地位,他虽然看上去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但他昨日病重昏迷,方府上下还有他过继之前的父母,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他。
方老爷昨日说是迟些时候来看看他,但是昨天整整一夜,他都没有来,甚至听到他生命垂危的时候,都仿佛不甚在意,几乎是冷漠到了极点。
方念之隐隐的也有些同情方少爷,虽然他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他自己只是一个奴才。但是从某些方面来看,方少爷却是和他同命相连,他幼年丧母,父亲不知所踪,一路摸爬滚打才活到至今,他虽然卑贱,但是胜在身体健康。方少爷虽然有父有母,却亲情冷漠,虽然不愁吃喝,却身患重病性命垂危。
他记得,方少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过,他们姓了同一个姓氏,倒是有缘。方念之到此日,才觉得这句话不错,他们果真是有些许缘分在的。
余璃进府的第十天,方夫人林氏再次病危。
方夫人之前虽然重病垂危,但是之前好歹还能说几句话,还能喝下些许粥汤。可是最近已经不能言语,渐渐地连汤水都不能咽下了。方老爷虽然对这个元妻不甚喜欢,但到底有夫妻的情分在,因此去魏姨娘房里的次数都少了,处理完每日的事务之后,基本上都去方夫人的屋里探望她的病情。
方老爷已经许久没有来过魏姨娘的房里,几乎每一个夜晚里,魏姨娘都会守在房门前。余璃知道她在期盼些什么,“姨娘,你是在想老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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