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凌遥没有再说些什么,默默收回目光,只是叫过正在忙碌的小二,让他多加几个菜。
小二答应着退下。
凤凰嫇心里一动,一双漂亮有些妖媚的眼睛直直望着顾凌遥,眼波流转,隐约几许笑意。
顾凌遥面无表情,眼神淡漠,无声的打量四方。
此时大堂里坐满了客人,几乎没剩几个位置。
他们左边靠墙,坐在他们斜右边那一桌应该是哪个门派出来的人,一共有五人,皆身穿黑灰相间的衣裳,身旁各放一把长剑。其中两人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有一个身材精瘦矮小的,脸上自右眼到左边下巴一条深深的刀疤。剩下两个同样看起来很不好惹,几人往那一坐,顿时煞气冲天,普通人家恨不能离得远远的,连满脸带笑的店小二每每经过那里都不由自主地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凤凰嫇一颗心全扑在顾凌遥身上,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别人。
只有顾凌遥朝那边多看了一眼。
不多久,小二将饭菜送上桌,凤凰嫇才舍得移开紧紧黏在顾凌遥身上的视线,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他吃得太快了,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顾凌遥微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鲜汤往他那边移过去一点。
想叫他吃慢点别着急,话到嘴边又生生卡住,几番犹豫挣扎,终是忍住了。
凤凰嫇无知无觉,一眨眼就吃下一大碗,等没那么饿了,他便放缓了速度,改为小口小口地吃,看起来居然挺乖巧的。
“哎,你怎么不吃呀?”查觉到对方好像没怎么动过筷子,凤凰嫇无意间一抬头,竟接触到顾凌遥没来得及收回的略带几分怜惜的眼神。他心中狂跳,咽了咽喉咙,小声道:“顾凌遥,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再去害人了。”
顾凌遥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神情,道:“你比我想像的更有本事,即便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凤凰嫇放下碗筷,红着眼角:“我不到六岁就被母亲亲手卖进戏园,师父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我因为长得瘦小,更常常被师兄弟们欺负。他们白天抢我饭食,晚上抢我被子床铺。我第一次登台唱戏时就被两个听客轻薄,我气不过,跟他们打了起来,结果当晚就被师父打了个半死,他把我绑在床上,让那两人过来,对我为所欲为……”
“够了!”一声粗暴的低喝打断他的话,顾凌遥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眉目间渐渐透出可怕的怒意:“过去的事,你别提了。”
凤凰嫇却不肯,唇边隐含着一丝丝嘲讽,仿佛这些脏污不堪的事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微笑着道:“后来我进了袁府,天真的以为从此就能脱离苦海了,结果却是来到一个更加可怕的地狱。那些人玩弄我的手段,估计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识过。我被扔出袁府时浑身是血,一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如果不是王爷的马车刚好路过,他又一时兴起救我,这世上早就没有凤凰嫇这个人了,怎么还能坐在你面前跟你讲这些呢?二十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发过誓,将来要与你……”
顾凌遥僵硬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是沉下脸,显得更冷峻更无情:“你说这么多有何用?你忠于王爷,我忠于太子殿下,我们之间没有将来。”
“我没有!”凤凰嫇猛得撑住桌子站起,向他凑近几分,着急地为自己辩解:“活捉宋之平是我为王爷做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了,他就会放我走,以后也不会再欠他什么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又如何,宋庄主和宋之平已经死了。”顾凌遥麻木的轻喃出这一句。
凤凰嫇呆了一呆,脸色苍白如纸,慢慢露出灰败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喜欢你就好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
他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吼得有点大声,引得旁边那一桌人侧目来看。
这一看却不得了了,刀疤男一眼就认出不远处这个漂亮瘦弱的青年就是他寻找多年的叛徒。
当年凤凰嫇将宋之平交给严应容之后就他给被扣下了。为了逃出囚牢向顾凌遥通风报信,他用计打伤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其中一人还被他用刀划伤脸颊。
后来,教主失踪,宋言不幸身亡,天下武林很是乱了一段时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冒出。这其中就有由临天教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新组成的一个帮派,名叫“天煞帮”,混了两年,在江湖上倒也还算有点名气。
如今,刀疤男已成为“天煞帮”的四大堂主之一,这旁边的四人皆是他的属下,自然听命于他。
他原打算直接在这里就下令把凤凰嫇给杀了,但是坐在他对面的青衣人看起来也很不简单。心中杀念一起,他竟似有所感,立即扭头看过来,冰冷的目光把他看得头皮发麻,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恼恨得厉害,看向凤凰嫇的眼神更恐怖,更充满了无边的怨毒。
☆、情障
凤凰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仇家盯上,依旧认认真真的跟在顾凌遥身后。
顾凌遥走出酒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往后面比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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