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脸色发青,只道这天下恐怕是又要生灵涂炭了,却没发现此时的陆尚温与往常不同,是微带着像是学生学成希望老师夸赞的兴奋之情。
李何苦上前接过了奏折,写在他的文书下面的字瘦长娟秀,李何苦细细地看了一遍,惊喜地跪下谢恩。
疏水治荒,这办法说来简单,却能够治了问题根本。李何苦心里高兴,心说自己几天前的疏通果然有效,面上却不显,拿了奏折就退下了。
高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一场早朝结束。陆尚温需批改的奏折少得可怜,这几天就只顾着玩乐了,全然忘记了有唐豫书这一个人。
于是在再次见到唐豫书时,陆尚温一脸迷茫,似乎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人。
彼时陆尚温刚吃饱喝足,他一边走一边打嗝,刚想去小亭中乘凉,却远远看见有一人,身着红衣,墨发飘扬,陆尚温原本站在远处远远看着,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就往那走了过去。
唐豫书手持长剑,一刀一剑虽柔却暗藏刚烈,红衣乱飞像是要花了他的眼,就如空地长了一朵血染似的花,张狂灿烈。
最后,唐豫书突然停下了动作,剑锋正对着陆尚温的颈脖,流光划过剑锋,最终停留在尖端,几乎闪透他的眼。
陆尚温没有动,他垂眼看着唐豫书握着剑柄的手,默默无言,那手匀称漂亮,白皙修长,此时用力举起这把剑,手用力到青筋凸起。
这剑太重了,陆尚温可以看出来,他两指夹住了剑身,借助着自己有武功力气大的优势,直接以两指夹着剑身的力气硬生生将这把剑从唐豫书手中夺走。唐豫书看见自己费尽了力气才握住的剑被陆尚温轻轻松松就夹走了,脸也是一白,有无学过武功的差别太大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
先生只教授了他诱惑之术,却没有教他武术,恐怕是害怕他违逆自己,唐豫书明白这点,他也可以体谅这点,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
陆尚温掂量了下自己手中的剑的重量,果然很重,如果不是他的身体习得武功惊人,恐怕也像唐豫书一样,需要用力拿才拿得住。
他果断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扔给了唐豫书,道:“这把比较轻,适合你。”
唐豫书接住了陆尚温扔过来的剑,心中疑惑。
这把剑果然比之前他随手拿的那把要来得轻盈,唐豫书拿着剑在空中划了几下,越使越觉得这把剑称手,却不知道陆尚温拿这把剑给他是什么意思,在空中挥了几下,竟又举起抵在陆尚温喉间,问道:“您这又是何意?只是为了补偿吗?”
陆尚温笑容不变,想的却是这小傻逼,哥好歹也是高富帅,一把剑算什么,口上说的却是:“你若觉得我是在讨好你,那就算是罢。”
“只是,难道你就觉得,拿剑指着当今圣上不需要受到处罚?”
唐豫书的脸突然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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