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温润滑腻的墨玉瑕疵,落到了白霄的掌心里,被他的剑意所激,迎风而长,化作一柄长剑。
“好剑。”白霄惊叹道。
哪怕他正醉眼朦胧,也能一眼看穿,这玉剑之上灵光缭绕,氤氲如雾,清冽如雪,委实是不可多得的绝品。
“它与你同源相生,”白霄眯着眼睛道,“看来你天生是个剑修,好。”
他握着墨玉长剑,一手并指成剑,正要为它镀上一层柔中带刚的剑鞘,以免伤主,忽地一皱眉头,凝视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系着一缕雪白的剑穗,正轻轻晃动着。
有一瞬间,他被强烈的虚幻感所击中,神智悠悠地飘浮起来,直似一只被活活挤出躯壳的蝉。
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但这莫名的感受只维持了短短一霎,他回过神来,白玉已经握着长剑,把玩起来。
那几根纤长的手指,搭在剑锋上,横抹了过去,红珊瑚珠般的血滴乱ji-an而出,滴沥在他雪白的手肘上。他低垂着霜雪般的睫毛,神态专注,丝毫不露痛色,仿佛琴师平平缓缓地,为珍爱的琴弦揉上油。
那长剑饮了主人的血,立刻腾跃出一股凌厉的剑意,皎洁的剑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仿佛月光的晕圈。
白霄一惊,正要握住他的手腕,却见怀中人仰起头,睁开了眼睛。
仿佛有什么东西露光般一闪,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明镜的反光——
玉如萼其实早就被困在了这白玉之中,动弹不得,他神志混沌,被男人肆意抚弄揉捏,雕琢成形,肌肤渐渐变得温软起来,仿佛一只被撬开的蚌,露出柔嫩的内蕊。
随着一身瑕疵的剥落,他的神志渐渐清明起来,他的身体却软烂如泥,不住战栗着,被白霄抠挖得潮喷不止。
终于,再他睁开眼的一瞬间,蒙在瞳孔上的雾花镜冷冷地一闪,照出了白霄近在咫尺的脸。
被元寄雪炼化之后,这面鬼镜的力量再一次提升了,甚至能在某一瞬间,偷天换日。
由仙化魔,不过在刹那之间,白霄的脸颊上迸裂开大片猩红的纹路,他双目赤红,额发凌乱地翻飞起来,周身魔气浓稠如血。
心魔显然没有意料到,他竟会被拖入幻境之中,但怀中柔软的触感,却让他不合时宜地恍惚了一瞬。
旋即,一道清明的剑光,如同雪水一般,照彻了他的肺腑。
玉如萼握着剑,手腕一拧,剑锋从他后心贯出,黑红色的鲜血沿着碗大的空腔泉涌而出,腾起一道半人高的血泉。
心魔的双目蒙上了一层狰狞的血雾,口唇之间,连牙关都是血淋淋的,仿佛刚刚饮了血。
心魔咬牙笑道:“好徒弟!白霄是你师父,我难道就不是了?”
玉如萼道:“不是。”
他不再多言,从那片模糊的r_ou_糜里,抽出剑来。
这魔物与天道融合,体内的魔气源源不断,哪怕元寄雪以燃烧鬼气作为代价,强行催动雾花镜,也只能偷取短短一瞬时间。若不能斩草除根,便又是前功尽弃。
心魔大笑着,用血淋淋的双臂抱住了他,被洞穿的皮r_ou_飞快地生长起来。
“我跟那些魔物不一样,我没有心,”心魔有些怜悯地注视着他的发顶,“哪怕我只是一柄残剑,在我面前,你也没有举剑相向的机会。”
他捉着玉如萼的手腕,将那柄长剑,轻而易举地拈了过来,甚至还吹了一口气。上头淋漓的鲜血立刻蓬开一层血雾,星星点点地,飞ji-an到玉如萼雪白的双腮上。
他眯着眼睛,露出似醉非醉的神色,摸了摸玉如萼的脸颊:“白玉染瑕,有何不可?偏偏那家伙多此一举,非要教你挨斧斫之苦。”
他妒恨白霄已久,一朝得尝夙愿,搂着白玉,摩挲不休,从那温软的腰肢摸到汗涔涔的后颈,连那头垂落的白发都不放过,捉了一缕缠在指尖,轻轻拉扯。
“他有剑穗,我也要。”
玉如萼仰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突然张开了双唇,似乎想说什么。心魔被那若隐若现的嫩红舌尖所蛊惑,凑了过去。
那股清冽如雪水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裹挟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意,迎面而来。
心魔浑不在意,反而凑过去亲吻他的唇珠,一面漫不经心地将那道剑意衔在了齿间,用舌头抵住,夺来了一个危险而柔软的吻。
玉如萼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面色雪白,胸口剧烈起伏,心魔揽着他的肩,越扣越紧,几乎要把他的魂魄都吸出来。
玉如萼嗓子一甜,突然推开他,捂着心口,剧烈颤抖起来,脊背都痛楚地弓了起来,几乎蜷成了一团,唇角更是淌下了一缕夹杂着碎片的乌血。
心魔舔了舔嘴唇,突然间,他齿间的剑意融化成了一枚细细的银针,顺着他吞咽的动作,滑入喉口,沿着他的脊柱生长,万千藤蔓,向每一寸骨骼蛇行而去,又猛地爆开密密麻麻的刺针,瞬间刺穿了他的全身肌理。
乍看起来,他的皮囊已经完全被银刺扎穿了,化作了一丛密银铸就的荆棘树,银光熠熠,辉煌灿烂。
那剑意里含着荡涤妖邪的力量,浩浩荡荡,滂沛无边,轰然炸裂,虽然不足以伤其性命,却令他一身的污秽无处遁形,他几乎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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