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巫师的攻击重点已经不是加特,而是银狼。
银狼一面应付对方魔兽的攻击,一面还要招架羲和的怒气,加上之前受过伤,有点吃不消,怒吼:【你一直找我麻烦干什么!】“干什么?因为……”
于是加特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在巫师要说出理由之前,加特突破漩涡的围困,以一种非人的速度狠狠一脚踹到了巫师的胸口,后者被踹退了好几大步。
于是加特发现,巫师羲和看起来很厉害,其实除去强大的巫术,他的身体底子非常差,至少和自己比起来差远了,所以才会被一脚踹出那么远。再于是银狼想知道的这位巫师老是找他麻烦的原因,巫师没能说出口。
所有依仗巫师支撑的法术顷刻间威力大减,银狼摆脱了对方魔兽的纠缠,一个纵跃来到了加特身后,而后叼起肚子疼的加特的衣服领子,将加特轻轻丢到背上。
【你快生了,不能做剧烈运动。】银狼低声,【这是我的直觉。】加特绷紧了脸:直觉你妹夫。
羲和弯腰轻咳,直起腰时可以看见,他的嘴角沁出了血迹。他微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很简单的一个动作,羲和做起来竟有一丝魅惑。但是他的神色却比刚才交战时还要冰冷几倍,那双淡漠的眼睛盯着银狼。
加特这才发现,这家伙连瞳孔都黑得似乎带了点幽深的紫色,但也不排除是巫师服的颜色给印的。
很久之后,羲和微微扬起权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既然如此,修,那我送你上路。”
“呼——吼——!”一时间,风声再次大作。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加特忽然觉得肚子疼什么的都不算事,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巫师才是当务之急,再加上看见银狼背部也有巨大的伤口,生怕它一不小心流血过多就给挂了:“快跑!”
【好!】
银狼走得很快,对方的那头魔兽没有追上来,而是焦急地围着巫师打转。
坐在银狼背上,加特往回看,那位莫名其妙的巫师半跪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小东西在他肩头指手画脚,尾巴都高高翘起甩来甩去,看小东西开合的小嘴型和明显很激动的动作,它似乎又在“吱哇”乱叫。
嗯,果然,那位巫师的体质弱爆了。
终于跑回了山洞。
加特一路从附近摘了些草药,回到山洞时一样一样给银狼吃。银狼皱着眉毛(如果它有眉毛的话)一棵一棵嚼碎咽下去,表情异常痛苦。加特以前在组织里倒是对处理伤口很在行,在没有治疗舱的情况下,一般的止血和缝合伤口技能都还是掌握了的,正好现在学以致用,就从内室找来一些工具,帮银狼简单处理了伤口。
一切处理完后,银狼瞅了瞅包得好好的爪子:【谢谢你。】“……”
银狼趴在洞里闭眼睡觉。
加特准备去煮点贝类,犒赏犒赏伤病员,一直闭着眼睛的银狼忽然出声:【刚才摘回来的果子,你记得要吃。】“嗯?”
加特回头看见洞口摆着的一小截树枝,上面挂满了一种黑色的果实,看起来就很不好吃的样子。那是在刚才逃回来的路上时,银狼看到的一颗果树。
加特记得,当时是这样的情况:在巫师有可能追上来的情况下,银狼不顾危险,坚持撕咬下一截挂满果实的树枝带回山洞。
【那个可以安胎。】某只似乎因为流血过多很疲倦,将脸埋进爪子里,有气无力地继续说,【以前,我好像也给谁摘过这种果子,很多次。但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加特捏着树枝,很想甩银狼脸上去,然后再说一句:你才安胎!你们全星际兽狱都安胎!
但是,基于银狼刚刚受了还算比较严重的伤,加特也不能发作,只是默默地很嫌弃地将果实推出了洞外。
银狼睡死过去。
加特没再去先纠结贝类问题,而是又去洞口附近找了些药草,根据唯一一本看得懂的书,给银狼煮了一锅药草汤。
熬了又熬,水由清澈变作碧绿,再变作漆黑,加特看不下去了就熄了火不再熬。
然后那天,银狼醒来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锅漆黑的水,一口一口舔进了肚子。
末了,又从洞外把那串果实扒拉回来:【吃了这个,肚子就不会疼了。】这个理由,加特还能接受,于是手一抬,将果实抱回了内室。
很快,天黑了,加特回内室睡觉。
这天晚上,加特睡得很不踏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之前那个梦境里的,银狼与那个人影和独角兽的关系,是不是那个人影就是银狼的前任主人?如果那道人影是的,那么他还活着么?如果活着的话,他又去了哪里?
那么这个屋子里留下的书籍所指引的海的彼岸通向的对方,会不会就是银狼的前任主人的去处?
海的彼岸,海的彼岸……
为什么银狼觉得自己的气息很熟悉?难道自己和银狼的前任主人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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