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伯叹一口气,眼角又湿了。
“我那口子刚刚叨咕完,屋里就刮了一阵阴风,把火盆里的纸灰都吹起来了。打那之后她就常有些莫名其妙的头疼脑热,可一想着是替我们挡了祸,她心里反倒高兴。两年前我在一家厂里做木工,钉枪出了毛病,嗖一声就朝我打过来,我当时没什么感觉,以为是钉飞了也没在意,现在想想,是她替我受的这一罪啊……”
“万伯。”丁隶拍拍他胳膊,安慰道,“您放心吧,大妈这么心善,老天不会再让她受苦的,转世一定能投个好人家。”
“是是,你看我又——”万伯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咧开嘴,“大清早就在这哭哭啼啼的,闹笑话了,丁大夫,你忙吧,不耽误你了。”
“哪儿的话。”丁隶送他到门口。
万伯说着留步,佝偻着转过身去。
查房回到办公室,董乾坤正跷着二郎腿翻病例,见丁隶坐下,他呼地一推转椅,从咯吱窝底下戳过来一本书。
“现在没空。”丁隶埋头写着查房记录。
“你先看一眼!”董乾坤锲而不舍。
“什么东西。”丁隶接过来,封面上一个比基尼女郎惹火地望着他。
“05年的《阁楼》杂志,已经绝版了。”董乾坤挑了挑眉毛。
“你从哪弄来的。”丁隶翻开一页。
“73床打赌输给我的。”董乾坤摸着下巴指指点点,“瞧瞧这轮廓,这线条,这乳(防和谐)房结缔组织!”
“你喜欢这类型?”丁隶问。
“必须的啊!”董乾坤垂涎欲滴。
“那我下次告诉小姜,让她朝这个方向发展一下?”
“别啊兄弟!”
又翻了两分钟,丁隶没什么兴致了,随手夹在一本医学杂志里递回去。
然而他还没松手,主任已经一脚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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