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谭家兄弟吧。”卫远扬说。
“太宽泛。催眠可能是人的能力,也可能是物。那么现在,一、谭兄,二、谭弟,三、其他特定人,四、任何人(只要使用某了物都可以做到)。”谢宇边说边写,一个个字体方正规整,“接着是条件,大致分两种,一,无条件,随时随地都可,二,有条件,具体再讨论。最后是效果,也就是催眠的控制力达到什么程度,一,催眠中的控制,包括使失去意识和套供等,二、催眠后的反应,包括记忆篡改和行为诱导等。”
一张纸迅速写满,条分缕析,简明透彻,谢宇将那一页摆在手边:“现在我们来看事实,可参考的事情包括听课催眠,你被齐老板催眠,以及刚才我被催眠三个案例。现在从第一个开始做排除。”
“别排除了。”齐谐眯着眼睛晒太阳,漫不经心地说,“不是物,是人,而且不需要什么条件。至于控制力方面,除了‘行为诱导’其他都有。”
谢宇犹豫了一下,将那几行划掉:“既然是人,你回想一下每次上课前接触过什么人。”
卫远扬想了想:“每次先在前台登记,被一个接待姑娘领进去,进了门就是几个学员和一个助理,最后谭启玄进来上课。”
“今天走廊上对方都有谁。”
“四个人。谭启功,那个助理,人事部经理,还有一个年轻人不认识。”
“谭启功?”
“对啊,他们兄弟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老大谭启功负责抛头露面谈生意,老二谭启玄就只管上课,课外低调得很,都不见人影。”
齐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脸上是玩味的笑容。
☆、事故
卫远扬一看有戏:“老齐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齐谐故意败他兴致:“不知道。”
“那你笑啥。”
“不笑我还哭吗。”齐谐用扇骨敲着掌心,“那个助理是什么人哪。”
“是个女的,三十岁左右吧,长得挺漂亮的,姓钱。”
“好姓。”
“等一下。”谢宇抓到关键,“她是不是叫钱思宁?”
卫远扬想了想:“好像是这个名字。”
微表情显露出昂扬兴致,谢宇看向齐谐:“你知道她是谁吗。”
齐谐没搭腔。
“谨慎起见,可以用监控录像确认一下。”谢宇掏出保安刻好的光盘,“你家有电脑吗。”
齐谐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台笔记本。
卫远扬十分惊诧:“你连手机都没有,竟然有电脑!”
“这不是我的,而且我也不会用。”齐谐理直气壮。
“不会用还得瑟了!”卫远扬按下开关,乱糟糟的桌面挂着各种图标,又是软件游戏又是一堆医学文档,旁边还有一张心脏外科值班表。
光驱高速嗡鸣。
咔嗒,鼠标一点,监控画面暂停。
“就是她,谭启玄的助理。”卫远扬指着画面里正走进电梯的一个女人。
“钱思宁,迪丽拉。”谢宇将两个名字串联起来。
“她有那种本事也不奇怪。”齐谐早有所料,“夔婴那天我就知道她是同类,想必她也发现我绝非普通人了。”
卫远扬有些吃惊:“你是说钱助理和谭家兄弟一样也有催眠的能力?”
“我可没说那个‘也’字。”齐谐用扇尖点着画面上一个人,“他是谁。”
“应该是谭启功吧。”卫远扬凑近分辨,“他兄弟两身材相貌都挺像的,这有点模糊,看不太出来,嗯,应该是老大,他有件衣服是这颜色。”
“这是你第一天上课的录像吗。”
“对。”
“快进一下。”齐谐盯住屏幕。
五分钟后。
“你到底在找什么。”卫远扬忍不住问。
“你猜。”齐谐笑。
“猜个毛!快说!”
“不对劲。”旁边的谢宇吐出三个字,一股异样感沿着他的脊背爬上来,“谭启玄授课这一天,整个监控录像他都没有出现。”
“不会吧。”卫远扬大吃一惊。
“你再仔细看一遍,毕竟只有你见过他本人。”谢宇把进度条拉回去。
“不用看了。”齐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椅子,“我敢打赌,就算翻遍全年的记录,也不会发现这样一个人。”
“和今天一样,篡改记忆。”谢宇道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根本没有谭启玄这号人,我们见到的他都是被‘催眠’出来的。”
“不可能!”卫远扬直摇头,“我查过他们的户籍,就算再催眠也不至于连派出所档案都能改掉吧!”
“未必从来没有。”谢宇补充,“可能是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谭启玄已经死了!”卫远扬下巴快掉到地上。
“可能就在半年前。”谢宇说。
“这就有趣了。”齐谐语气轻松,仿佛事不关己,“倘若归心静坊得知我们发现了这一点,你猜会怎么样?”
卫远扬脱口而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下所有线索都接上了。”谢宇推了推眼镜,“世界上没有巧合二字,正因为他们知道监控会立刻暴露真相,才会在我们拷走录像准备离开之前,立刻带人把我们堵在走廊。”
“但是他怎么发现我们拷了,难道保安里有眼线?”
“那么重要的证据,这点戒备毫不过分。”
“可他最后还是放我们走了啊,就算忌讳这串念珠,不敢把我们弄死,催个眠都再搜走光盘改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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