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当天的情形吧。”谢宇提醒道。
“刚才我回忆了一下,想起拍照的地方是一个小厅,对面整块玻璃窗,窗外有一栋住宅楼……也可能是办公楼,我记不太清楚……”萧以清捏着酒杯食指一抬,指向身旁的软沙发,“别站着。”
谢宇看那沙发毫无形状,坐下去肯定没个坐相,就近靠在了书桌边缘:“那张照片你有吗?”
“安恺在网上发过,能搜到。”
“什么时候发的。”
“上个月吧,还跟我的账号有过互动。”萧以清又解释,“我的公共账号是公司在打理,具体你可以去问小田,她比我清楚。”
“了解。”谢宇喝了口酒。
“嗯……”萧以清似是添了半分醉意,微笑地望着他,“我记得《三城》里有个心理医生,可以通过催眠让人记起忘掉的事,不如你催眠我试试?”
谢宇压制住好奇心:“我的确稍懂一些,不过外行胡乱催眠容易出问题,会无意勾起试者的心理创伤。”
萧以清闭目靠在躺椅里,仰起脖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我又没有心理创伤,随便试……”
“算了。”可能是屋内的暖气太足,谢宇有些躁闷,于是喝光手里的饮料,放下空杯想要告辞。
“西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萧以清早一步开口。
“怎么。”谢宇只得问。
“我是gay。”
谢宇乍一听有些意外,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和程羽不一样,我不是双性恋,是百分之百的gay。”萧以清补充道。
“这很正常。”谢宇表明立场,“我有一位好友也是gay,已经和他的爱人正式同居了。”
“那真叫人羡慕……”萧以清微睁眼睛,双瞳氤着一层雾气,“我原先也喜欢过一个人……那是高中时候的事,他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还是体育课代表,长得很干净,说话也好听。我暗恋了他三年,始终不敢告白。毕业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下狠心抱住了他……他当时没拒绝,第二天早上却消失了,我想这也正常吧,毕竟他不喜欢男人,年轻气盛的,酒后什么也能理解……”
萧以清停顿一下,吞了口酒汁,喉结微动:“后来我念了表演系……学校附近有个gay吧,那时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成天泡在里面。可能大家平常压抑久了,聚在一起反而放得开,看对眼就开房,甚至直接进卫生间解决,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第一个男朋友……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多,我有幸遇到关导,在拍《琥珀与灯》期间他说了一句话,才改变了我这种生活。他说小萧你知不知道,人的精神中有一种能量,是很有限的,也是很宝贵的,如果随便挥霍掉,到该用的时候就没有了……起初我懵懵懂懂,还以为这老不正经的在讲黄色笑话,哈哈哈……”
谢宇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只觉得此人絮絮叨叨,内心有些不耐烦,冷言提醒道:“你喝多了。”
“别打岔,让我说完!”萧以清醺然挥手,“这对你写小说也有帮助,好好听着。”
谢宇心想并没有。
“后来有一阵子我没去找那些男朋友,每天一个人看看书,拉拉片,写写东西……有一次夜里,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忽然很想要,真的特别想要……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硬生生忍住了。第二天表演课,我突然发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种生命力,愤怒而暴戾,好像一个声音在耳边念叨,教唆我,挑衅我,好像魔鬼与我分享了一个秘密!持有这个秘密带给我莫名的快感,又使我孤立无援,我感到一种巨大的空寂和孤漠,甚至感到踏进了死亡之国。你一定没有去过那里……那种绝对的荒芜,就像一个溺水者放弃挣扎,平静地往下沉,你知道自己沉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连着内心,连着宇宙,那个地方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包含着一切难以察知的物质、无法言明的情感……”
萧以清一口气说到这,稍稍停下,眯起醉眼对他道:“西境,我这是想提点你,我看得出你也有那一股精神能量,应该好好珍惜,不要浪费在快消品上,懂吗?”
谢宇原本认为有理,然而这教育人的态度实在让他反感,于是调整到“左耳进右耳出”模式,心里开始构思连载的新剧情。
旁边的人又开始唠唠叨叨,不知过了多久蹦出一句话,冷不防让他回过神来——
“谢宇,你会考虑我吗?”
听者联系一下上文,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你开什么玩笑。”
萧以清哈哈:“你说过,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双性恋者。”
谢宇重音强调:“我说的是‘理论上’。”
“那我们要不要把理论向实践转化一下……?”萧以清循循善诱,欠身起来。
“没兴趣。”谢宇一口拒绝,却见那人醉眼朦胧地近前两步,于是立刻抬手推开了他,“萧以清,你清醒一点。”
对方不为所动,酒意迷蒙望住他:“之前你喊我萧先生,现在喊我萧以清……”
“我认为直呼其名更能表现不悦。”谢宇目光似冰。
“你们作家不是要体验各种东西吗?就当是多一种体验……怎么样?”
“我称不上作家,只是个写手。”
“那么写手西境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萧以清揽过他的肩膀,紧接着嘴唇压了上来。
闻到一股令人厌恶的烟酒味,谢宇条件反射一记擒拿,狠狠将对方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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