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我去北陵路吧。”丁隶说。
“你家不是在东一环吗?搬了?”同事问。
“有点事,哈哈。”
同事露出一副了解的笑容:“刚回国就‘有事’,够忙的你!”
“是啊。”丁隶顺水推舟,“就是那么久没回来才有事嘛。”
提着巨大的行李箱,久违地登上那架楼梯。
丁隶听见脚步声,抬头:“有吃的吗,好饿。”
齐谐站在台阶顶端:“别挡路,我要出去。”
“去哪。”
“你管我。”
“我跟你一起?”
“先把时差倒好吧。”一串钥匙丢来。
“哦。”接过。
“厨房有包子。”错身。
“哦。”上楼。
一如往常,入殓师坐在大香樟树下的塑料凳上,周围不停传来搓麻将的声音,恰好掩盖住离奇的讲述。
“这次是什么故事?”齐谐走过去。
入殓师垂着的右手夹着烟,已被熏成黄色:“妆。”
“女性吗。”
“是。”
“说来听听?”
“问他。”
顺着烟头一指,齐谐注意到旁边一个年轻人。瘦,文弱,少白头,神情枯槁。
“我的妻子死了。”年轻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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