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喔一声。
“方少爷的情况和萧以清一样吗?”上车之后,钱思宁问。
“如出一辙。”齐谐说,“那群兔子来势汹汹,接下来定会闯进更多人的梦里,一旦形成井喷式爆发,蜂群计划的内/幕迟早要暴露。”
钱思宁想了想:“如今特信部易主,只有靠归心堂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不知这件差事会不会落到您的手上。”
“落就落吧,闲着也是闲着。”齐谐倒是不愁。
钱思宁笑笑:“齐先生似乎心情很好。”
“是么?”
“前些天我跟丁医生提过,可以安排他来上海的医院工作,不知道他考虑得如何?”
“我替他拒绝了。”齐谐说。
“为什么。”钱思宁不解。
“想让我安心做事不必打他的主意,只要归心堂多开些工资就可以了。”
钱思宁察觉他的意思,难得友善地说:“齐先生可太看不起我的为人了,这么做只是想还丁医生一个人情而已。”
“什么人情。”
“在南星号爆炸之前,顺手替我松开绳子的人情。”
齐谐了然点头。
“那么关于调动的事……”钱思宁问。
“他不会来的。”齐谐说,“有些事我本不想解释,未料招致如此误会,我和丁隶只是挚友,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关系。”
钱思宁摇摇头:“您和丁医生这一路我们也看在眼里,所谓患难见真——”
“够了。”齐谐平静地打断。
钱思宁一愣,从倒车镜看了看他,不再说什么了。
等了许久,荀爷并没有把兔子的事指派下来,齐谐偷得一日闲,五点准时下班。
当天夜里他正沉沉睡着,忽然一阵心悸,之后怎么辗转也没有困意,始终觉得心绪不宁。
“点头摇头。”他唤。
一只绿毛脑袋从天花板里钻出来。
左看看,右看看,缩进去,又钻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缩进去,又钻出来。
齐谐的眼神扫过去。
点头摇头嗖地飞出来,叽叽喳喳大叫着:“哇呀呀呀齐老板饶命呀!下次不敢啦不敢啦不敢啦!”
“闭嘴。”齐谐斥道。
小鬼赶忙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手双脚捂住了嘴巴。
“我且问你,丁隶现在做什么。”
小鬼呜呜嗯嗯地鼓着腮帮。
“可以说话。”齐谐道。
小鬼赶紧撒了手,一口气说:“丁大夫给人做手术家属没来病人死了家属来了说是医疗事故不给签字不给医药费就跟他打起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谐皱眉。
“丁大夫给人做手术家属没来病人死了家属来了说是医——”
“不用重复!”齐谐说。
小鬼又一屁股坐下捂住了嘴。
齐谐板着脸:“出手的家属有几人。”
“一人!”小鬼撒开手,说完又捂住。
“他叫什么。”
“邓国开!”
“这人工作生活中可有什么把柄。”
“把柄是什么!”
“就是倘若让人发现,便会叫他死得很难看的事。”
“好呀好呀!最喜欢死得难看啦!”小鬼瞬间欢天喜地,“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呀!他半年前写了匿名信检举他们处长呀!处长很生气说找到写信人就要宰掉他呀!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呀!他除了老婆还暗地里有一个姘头呀!就住在他家隔壁小区6栋407呀!”
齐谐一笑。
“算不算呀行不行呀!会不会死得很难看呀!”小鬼跳着问。
齐谐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邓国开的号码。”
小鬼迅速报出一串数字。
“喂?”齐谐愉快地问候。
“找谁!”对面打架的火气还没消。
“邓先生是么?”
“你谁啊!”
“是谁不必问。”齐谐气定神闲,“我只想告诉你,倘若继续纠缠丁大夫的话,贵单位处长明早就会知道那些匿名检举信出自谁手。”
对面瞬间没了声音,喊道:“你到底是谁!”
齐谐不理:“如果不想死得难看就给我做三件事:其一,回医院把手术费交上,一分不少;其二,手术相关文件补签字,一份不落;其三,跟丁医生道歉,要真诚、要热情、要发自肺腑。”
见对面不说话,齐谐嘶了一声做回忆状:“贵处处长的电话好像是1388……”
“等一下!”对面喊住,“我去……!”
“啊,现在不用去。”齐谐忽然想起来,“丁大夫在睡觉,等他醒了再说。那先这样?”
就挂了。
小鬼顿时幸灾乐祸:“笨蛋人类会死嘛!笨蛋人类什么时候死呀!”
“不急。”齐谐轻笑,“等他把那三件事做了,我再叫他死。”
于是第二天清早,在邓国开道了歉、签了字、交了医药费,总算擦完一把冷汗之后接到了情妇的电话,说他老婆已经带着人打上门来。
和点头摇头确定了丁隶没有大碍,齐谐总算放心,收拾完东西准备上班,小桃递来一个物件:“齐先生您看这个,我打扫房间发现的。”
齐谐接过。
是一颗桃木珠子,红绳断了。
他想这应该不是丁隶故意扯下来的,可能争执时无意断了吧。
轻轻捻了捻断口,齐谐说:“从今往后,丁隶的电话一律由你来接,就告诉他我不在家,出差办事了。”
“为什么?”小桃不解。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是。”
☆、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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