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谐拿出碗筷:“葱油饼小馄饨。”
丁隶立刻醒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小馄饨?”
齐谐哼笑:“我什么不知道。”
“阿静。”丁隶认真地说,“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娶你。”
齐谐毫不领情:“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个女人就一定嫁我呢。”
丁隶咬一口葱油饼:“都是一个意思。”
“今天有何打算。”齐谐问。
“见见老同学。”丁隶说,“本科毕业就没有回过交大,正好几个人聚一聚,下午我就直接去火车站了,你不用再准备晚饭。”
齐谐哦一声:“我以为你是专程替我过生日,原来是假私济公。”
“没有。”丁隶解释,“我是专程替你过生日。”
“好啊,等会儿给你报销路费。”
“真的假的。”丁隶说。
“报销三倍。”齐谐说。
“不用,两倍就好。”
“说三倍就是三倍。”齐谐的口气异常固执。
丁隶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不再说什么,吃完饭他收拾行李正要出门,齐谐喊住他,真的递来一千二。
丁隶十分意外:“不用给我,我是开玩笑的。”
“这是我还你的。”齐谐坚决地说。
“真的不用。”丁隶推回去。
齐谐硬是塞进他的背包里。
这种气氛让丁隶很不舒服:“阿静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齐谐说。
“拿回去。”丁隶命令。
齐谐不理。
“拿回去。”丁隶重复,“否则我以后没有你这个朋友。”
“没有拉倒。”齐谐毫不在意转身就走。
“陈!靖!”丁隶喊。
齐谐像是没听见。
丁隶忽然火了,抽出钱啪地扔到他背后,红色的钞票洒了一地。
齐谐这才站住了,弯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这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这就好。”齐谐看着他,“这些钱我收回来,我们以后只是朋友。”
丁隶皱眉:“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齐谐笑:“我以为你是同性恋。”
“神经病!”丁隶背起背包摔门而去。
坐上回程的列车,望着窗外夜景,丁隶的气已经消了,这时他才有些后悔,对陈靖而言,最后那句话骂得实在太重了。
犹豫了一下,他拨了月园的电话。
不久对面接起来。
“喂。”他说。
“喂。”对面说。
丁隶停了停:“今天的事,对不起。”
齐谐并未生气:“不用道歉,我哪有那么小心眼。”
丁隶唔一声。
“你上车了?”齐谐问。
“嗯,上车了。”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知道。”
“没事我挂了?”齐谐问。
“嗯。”丁隶点头。
忙音。
翌日是周一,张师傅的车如常等在别墅楼下,齐谐拉开后座,发现副驾驶坐着钱思宁。
“有什么事吗。”齐谐关上车门。
“也不算什么大事。”钱思宁说,“昨天我和方少爷通电话,他无意说到自己也梦见了兔子。”
“是么。”齐谐觉得蹊跷,“最近他有没有接触什么死者,或去过不干净的地方。”
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他天天在家睡懒觉打游戏,能接触什么死者,不过他屋里倒是挺不干净的。”
钱思宁所言非虚。
当齐谐走进那间单身公寓,真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衣服,鞋,可乐罐,薯片,杂志,各种游戏机。
“啊!”方寻一指,“我的火枪团上尉!”
齐谐低头,脚底下一只深绿色的小人兵。
方寻冲过来捡,抬头就被钱思宁敲了一下脑袋:“你几岁了啊,还玩这些娃娃兵?”
方寻不服地揉着脑门:“什么娃娃兵,这是古董玩具兵,我好不容易才收集齐了。”
钱思宁抱起胳膊:“荀爷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你要么去归心堂上班,要么去建筑设计院应聘,这个月之内必须找到工作,否则断绝一切生活费。”
“断绝就断绝,谁要那老头的生活费。”方寻移开玻璃柜门,小心翼翼地把上尉摆回大部队里。
齐谐将转椅上的脏衣服连同坐垫一起扔到床上,这才找了个落座的地方:“说说吧,那些兔子是怎么回事。”
“哦。”方寻从柜子里拿出来,“这是普京和基里连科,还有列宁格勒。”
钱思宁无奈:“齐先生是问你梦里那些兔子。”
“梦里?”方寻抱着两只越狱兔,挤了挤眼睛。
“那些青紫色兔子其实是死者的怨气。”钱思宁盯着他,“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们就会吃掉你的灵魂。”
“啊?”方寻一愣,“我的灵魂又不是胡萝卜!”
“好在那些兔子很怕太阳,只要你每天出去上班就能把它们晒死。”钱思宁又说。
方寻顿时紧张感全无。
“方少爷。”齐谐进入正题,“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尸体。”
“有啊。”方寻说,“那天我下楼买东西,路上死了一个人。”
“具体情况。”齐谐问。
方寻举起普京和基里连科对着齐谐,变了个机器人似的嗓音,一边晃动一边说:“那天我下楼买东西,看见超市门口躺着一个老太婆,我本来准备绕过去,她忽然伸手让我叫救护车,我说没带手机叫不到,就进去买东西了,等买完出来她就死了。”
“你应该帮她的。”钱思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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