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目击者啊!后来一直联系不上!”
卫远扬瞬间反应过来:“难道她们也被灭口了?”
“你不是有她们报警用的号码吗,赶快打一下试试!”
卫远扬立刻翻出手机拨过去。
嘟——,嘟——
两人摒吸静气地听着,死亡的气味似乎从听筒里散开。
“喂?”忽然一个女声。
“啊,喂?”卫远扬一愣。
“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交警队的。”卫远扬回过神,“9月2号凌晨是不是你们报的警,在黄山路香樟大道交叉口。”
“是的。”女孩说,“怎么了?”
卫远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你们那个……最近还好吧?有没有受到人身安全的威胁?”
“没有啊。”女孩莫名其妙。
“叫她们过来做笔录!”雷廷提醒。
“哦。”卫远扬点头,“那辆无头出租可能涉嫌刑事案件,麻烦你们来公安局做个笔录。”
“什么无头出租。”女孩却说。
“就是那个无头司机开的出租啊,不是你们报的警吗。”
“对。”女孩说,“我们报警投诉司机拒载的。”
“拒载?”
“那天我们招了那辆车想回学校,他开口就要30,我们要求打表,他不愿意,双方就吵起来了。”
卫远扬皱了皱眉:“不是有人威胁你们这么说的吧。”
“没人威胁我啊。”女孩语气听起来十分正常。
“那没事了……”卫远扬犹豫地挂断,看向雷廷,“这咋回事。”
“找110中心调记录!她报警时绝对不是这么说的。”雷廷果断拨通同事的电话。
对方一番查询,结论却是当日无此记录。
三天后,卫远扬拖过椅子,坐下,正面盯着靠在沙发上玩平板的舍友。
“雷廷,我跟你说一件事。”他一脸严肃。
“干什么。”雷廷见他那阵仗,不禁退了半米,“千万别跟我表白啊,老子喜欢女人。”
“表个屁!”卫远扬骂回去,“我现在很认真,别打岔!”
“那个……我最近刚换新电脑,手头也不宽裕。”
“谁要跟你借钱了!”卫远扬一拍茶几,“我严重地告诉你,你失忆了!”
“啊?”雷廷大小眼。
“你说说你上周都干啥了。”
“吃饭睡觉、上班下班。”
“还有呢。”
“斗地主、八十分、□□。”
“谁问你这个了!”
雷廷一咂嘴:“再往下可就是私生活了啊,我凭什么跟你汇报。”
“9月1日晚上你去哪了!”卫远扬好似审犯人。
对方回忆了一下:“跟同学打桌球。”
“然后呢。”
“跟同学打牌。”
“然后呢。”
“然后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啊。”
“你脑门上的伤咋回事?”
“不是跟你说了吗,回来路上被卡车刮了一下。”
卫远扬将一张纸丢到他面前。
雷廷不明就里:“这什么。”
“你交通事故的笔录。”卫远扬道,“确切地说是‘我们’交通事故的笔录。”
雷廷翻了翻:“有这回事?”
“有。”另一个东西被拍到桌上。
雷廷看一眼,是警用摩托车的零部件。
“这是在事故里被压断的倒车镜。——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对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9月2日凌晨我们接到报警,发现一辆由无头司机开的出租,我们在追它的时候出了事故。”卫远扬说。
雷廷挤两下眼睛:“有这回事?”
卫远扬的表情无比肯定。
雷廷摸摸脑门上的纱布:“不会是脑震荡引起的逆行性遗忘吧。——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无头司机开出租?”
“没错。”卫远扬点头。
雷廷难以置信地望他,半晌,哈哈大笑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卫远扬却没笑,沉默许久,站起来说:“算了,你忘了更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卫远扬在抽屉里摸索半天,掏出一本空白的工作日记。
展开第一页,拔掉笔盖,看了看左手腕的念珠,他写道:
9月9日,星期三。
我认识一个叫齐谐的人,虽然我到今天也想不起和他认识的过程,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最早关于他的记忆是医大附院碎骨案,那时我和谢宇一起调查,并结识了丁隶。结案后,我和谢宇发现,我们失去了某些记忆,这些记忆都和一个姓齐的男人有关。从手机储存的电话号码,我们查到齐的住处,在那里再次见到丁隶,获悉他也有同样的失忆症状,并推测:我们三人和齐早就相识,归心堂以我们的人身安全胁迫他加入静坊,他可能出于保护考虑,删除了我们关于他的记忆。接着,丁隶主动打入敌人内部,我和谢宇在外围调查,经过一系列案子,于西沙邮轮“南星号”汇合。最后南星号发生爆炸,齐谐落水失踪,第二日凌晨被打捞上岸,确认死亡。
卫远扬写到这,停顿了一下,把“确认”二字划掉,改成了“看起来好像”,接着写:十几天后,齐谐不明原因复活,在志怪斋居住一段时间,于上月底(8月23日)搬去上海,据说加入了归心堂。有关齐谐的陈述到此为止,以下是对失忆的推测:
鉴于我和谢宇、丁隶(包括无头司机的目击者和雷廷那孙子)都发生过失忆,这可能不是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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