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显双脚沾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废墟里。
废墟前边是一处杨树林,里边的树木高大挺拔,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他来不及细细打量这废墟,闪身从一个半截残垣的墙壁跳了进去。
里边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他心生疑惑,闪脚推开里边仅有的一个小屋的门进去,发现杂草脏乱地上乱遭遭地丢着一些衣服的碎片,在临窗靠墙角的地上躺着一个白光光肉颤颤身形不堪入目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他胸口上插着匕首,耳朵也血淋淋的掉了半个。
“锦娘。”他见掉下来的那个侍卫目瞪口呆地傻愣在门口,心情急乱地喊了一声,那侍卫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人问朱显,“那人,那人死了吗,少爷?”
“恩,”朱显点点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锦娘。”
侍卫被他重重的一拍头部,脑子中登时清醒过来,这是一个罪有应得的人吧,那少爷要找的女子此时去了哪里?刚刚走的那个气宇不凡的少年郎可是也在找那个女子。
“你见到代王世子去哪里没?”
“不知道,不过刚刚有个少年追着一个爬着走路的怪物出去了。”
“怪物?”
朱显回望了地上的男子一眼,“你把他给我看好了,不许让他离开这里?”
离开?少爷一定是急糊涂了,那样一个死人能跑去哪里?
朱显面无表情地吩咐侍卫,而他抬脚出门的时候,头像炸开一样,六神无主。
千万不要出事啊,锦娘!
他安定好心神,走出院子,院子往南一片茂密葱郁的杨树林隐隐地遮住了远处的视线,只有这院子的上空有一片泛白的天空显示着天已经大亮,而通往这个院子大门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只有一条踩得比这些树丛稍微枯黄的地面。
他目望所及,十里开外大概都是杨树林,哪里有人家,哪里有李慕方和萧锦娘的影子?难道他上去了?
他有些恍然,刚刚下来的时候除了树丛和荆棘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退回了院子,在仅有的五米见方的小院里观察,发现院子里边靠着屋子一角的地方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时眼前一亮,洞口已经打开,跟老式的枯井一般,井口的边缘有很多葱绿的边草,足足有一尺多高,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出来。他趴在洞口听到里边有轻微走动的声音,确定里边有人,而且那像是枯井的地方似乎很深。
他毫不犹豫地从洞口下去,洞口很窄,可越往里越宽,似乎有两米多宽,不过里边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他眉头皱了一下,抓着里边错落的岩石交替着脚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大约走了十多米,里边到了底,底下岩石堆积齐整,在晦暗的光线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在石壁上触摸,正在失望疑惑之时,不知触动了什么,一个一米多宽,一米五高的状似岩石堆砌而成实则是一整块石头的门豁然打开。
朱显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探身进去,他低着头,警惕地观察着里边的形势,越往里走黄土地面越平整,石彻墙壁越光洁,里边的光景越觉得别有洞天,而在这条甬道的尽头有很多断裂的残箭,大该是李慕方进来的时候触动了里边的机关,被暗箭射杀的同时用剑挡开了暗箭,不过好在没有血迹。他沿着洞口往右拐,又是一条甬道,高低宽窄和第一个甬道一样,而这个甬道两边每隔三米就有一个一米宽的小门,门里边是一个石室,他从石室的门口望向里边,里边除了一张石床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大约找了十多个那样的房间,一无所获。
天煞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锦娘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生机的地下暗桩。
他趴在一块石壁上,继续寻找起初听到的声音,终于在左后方听到了动静。
“唔晤,唔晤。”没有说话声,只有一种类似狼从地狱发出的恐怖怪叫。
朱显循着声音来到这条甬道左后方的石门后面,里边的声音越沉重。
“你走吧,不要管我?”
一个沙哑中带着倔强的女孩的声音,虽然还是以往的漫不经心,但听的出来她气息很微弱。
“你不要说话,再坚持一会,一定可以找到的。”男声柔和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和疼惜,虽然知道出去无望,但还是很自信地安慰女子。
“锦娘,是你吗?”朱显喜不自胜,他悬着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缓解。“锦娘,如果里边的人的确是你的话,就请你应我一声?”
困在石门里的人怔住了。
李慕方警惕地扫了地上的人一眼,心生不悦,要不是萧锦娘拦住他不让他结果了这男子的性命,他也想从男子的嘴里得知出去的方法,他才不会只把他打晕,轻而易举放过那人。
可外面的人如果和醒来后的他联手,恐怕他和她永远埋在这个地方了。
“锦娘,你听到了吗,我是朱显?”
“朱显,我,在这里,”萧锦娘紧紧闭了眼,贴在石壁上认真倾听,朱显的声音,仿佛是听到天籁之音,潺潺流进她的耳膜,流进她崩溃的心底。她已经没有气力去飞奔过去和他相见,只收拾好突然泛滥的感动情绪,冲着李慕方道,“他,是自己人,不必惊慌。”
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平日认他是个朋友,果然不负所望,虽然比李慕方晚了,但还是来了,不是吗?
席绍戎,那个臭虫呢,会不会一会儿也出现在石门的后面,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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