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离一副冷漠,随口道:“出了事自有本座担着,与你无关。”
“是与属下无关,”那人提醒道,“可是希望少主莫要忘了,教主还在等着呢!若是少主办不妥当,怕是……”
“有事说事,别扯这么多废话!”江非离满脸的不耐烦,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
那人无奈,只好吞回未尽之言,闷声说道:“教内机密,不可叫外人听到。”
贺易行倒也干脆,看江非离并无阻止之意,直接退回了地室。
闲来无事,他在地下牢室周边瞧瞧看看的,手指不停敲打着墙壁,一路从台阶下敲到地室尽头。
不多时,江非离下来了。
贺易行看见少年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脚步中也有些沉重,走到他面前,只静静看着青年,并未开腔。
贺易行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看江非离,嘴角噙着笑,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江非离答非所问,道:“你说让我相信你,是么?”
贺易行温柔回答道:“非离,你完全可以信任我。若是我有一丝不对的地方,杀了我就行。”
“杀你……”江非离轻笑,又沉默了会儿,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贺易行的动作完全没有隐瞒江非离的意思,听见少年的询问,也毫无遮掩,道:“这里还有个地室?”
“嗯,”江非离有些疲倦地抬手揉了揉额角,道,“你也知道了,进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少年走进铁牢,手指在墙壁上有秩序地按了按几个位置,然后再他背后的墙壁处,沉重的石门开启了一道空隙。
两人闪身进去。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这是一个很小的空房子。里面除了一张石床外,几乎别无他物。
好在还有火折子,点上了墙壁上的灯台。
有了烛光,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看着倒也不那么逼仄,两人都选择坐到了石床上,相顾无言。
贺易行知道,江非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给他说,现在少年很明显还是有些犹豫没有准备好。他倒也不急不催,只静静等着。
江非离过了半响,这才平静的问道:“我想你大概也猜出来了,这次的事情。不然你不会来。”
“说不好,”贺易行直接笑道,“可能是我看你为难,主动跟了你来也不一定。”
江非离无言看着他。
贺易行不逗他了,道:“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江非离沉默了会儿,问道:“你百毒不侵,是不是小时候有人拿你做过药人?”
贺易行没想到少年会先说这个,他顿了顿,坦然道:“是。”
果然如此。
江非离颔首,道:“和我猜的没错,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不知道,白月教和万天宗有些牵连?”
“知道些,”贺易行牵过江非离的手,淡笑道,“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听师长醉酒时,说起过些只言片语。你想做什么?”
“白月教……”江非离垂下眼眸,一字字道,“没有存在的必要。”
贺易行把玩着少年的手,放到嘴边,轻轻贴了贴唇,含糊不清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万天宗和白月教,确实是势不两立。万天宗不会为白月教出头说清的。必要时,我也不会手软。毕竟……”
“……了。”这话,贺易行说得轻不可闻,江非离也没听清,偏了偏头,疑惑地看过去,道:“你说什么?”
贺易行微微笑道:“没什么。”
两人对视,贺易行的目光温柔,江非离想了想也不再问,只说道:“教主……他需要内力浑厚的人来供他汲取。同时当做药人,用来试毒。”
“江教主要我和谭知?”贺易行问道。
江非离颔首,转而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独我一人,三分。”贺易行算了算,笑道,“不过加上阿知的话,六分;还有你和那个赞月小鬼,九分。”
江非离面色纠结了下,还是告诉了贺易行道:“赞哥……”
“也是你们教主的杰作吧,”贺易行回想起赞月,不由叹道,“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一丝一毫,只以为是个脑瓜子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也是白月教的少主……你们这些少主,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这一句话,说的千回百转,包含痛惜。
白月教的少主,听着威风;只是想想江非离体内那个几乎是在毁其骨髓的功法,赞月的外表,就能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过去。
江非离把手从贺易行的手中抽出来,摩梭了下手指,垂眸道:“忍过来了就过来了,总好过死的尸骨都找不到。”
贺易行想了想,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要现在送我去?”
“不是现在,”江非离摇了摇头,道:“教主现在心很大,想要的太多,只怕无暇顾及你。等到……赞哥那边给出消息,就行了。这几日,你就在这哪里都不要去。”
“好,”贺易行颔首,眼珠一转,凑上前去,一张脸笑得别有用心,道,“这几天,你也哪里都不去么?”
江非离一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嫌弃万分地推开青年的脸,嗤道:“阶下囚,希望你能明白,本座好歹也是这里的少主,重心门的门主,日理万机,没空陪你消磨时间。”
贺易行满脸可惜,顺着少年的手移开了脸,很是无奈道:“好好好,等你有空了再来看看在下,贺某身为阶下囚,很有自觉的,等等还请江少主重新把在下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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