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他在那个对的时间,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想明白这点这让他有点心慌。
原来他已经这样依赖他,这样深爱他。
这是不是一件坏事?
还有机会,还有余地,全身而退吗?
车子驶入大门的声响终于姗姗来迟。
片刻后,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动静。约书亚从床上立刻坐了起来,接踵而至的,是一串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碎了屋子里的静谧。
“大人……小心点,你喝多了。”是弗兰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男人含混的笑声:“一点白兰地而已。”
暧昧的喘息声,衣料细微的摩擦声,混合在一起。
约书亚有点恍惚,他扶着墙站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到门口。
“爸爸?”他咽了口唾沫,嗓子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干又哑。
“少爷在喊呢,大人!”
“不用管他。”男人冷漠地回答。
约书亚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了,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一个噩梦。
他抓住门把手,拧了几下没拧开,才意识到门被自己顺手锁上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里,在光滑的瓷砖上滑了一跤,头撞到洗手池上,一下子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地面上积了一小摊血,从他额上淌下来。
约书亚撑起来,摸了摸额头,那里一片滚烫。
他抓过浴巾,草草地擦了几下,从镜柜里拿出了钥匙,回到了门前,眯着视线有些模糊的眼睛,对了好几次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门打开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味。
昏暗迷离的烛光中,是一副靡丽的景象。
衣衫不整的黑发青年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正在解他的衣扣。男人显然已经半醉了,搂着身上人的细腰,任由他放肆地挑逗着自己。
两个人都对他视若无睹。
约书亚眼前发黑,血液不住上涌,令整颗脑袋爆炸般嗡嗡作响。
他信手取下墙上挂着的那把与洛伦佐一起狩猎时用的猎枪,踉跄着走过去,却一眼看见桌上那沓散得乱七八糟的纸。
——他的病历,以及一卷足以令他百口莫辩的录音带。
约书亚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僵住了。
他怔在那里,一种即将失去世上最珍贵之物的巨大仓惶感令他想要放声大哭。他哭不出来,木然地盯着那堆“罪证”发呆。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洛伦佐的爱对他有多么重要,他不想留有余地了,他想把他紧紧地抓住,但可笑的是他犯了个无可挽回的大错。
“你想干什么,少爷?冷静点。”弗兰扭过身,用枪瞄准了他,“我要是你,就不会干什么自讨没趣的蠢事,大人想宠爱谁是他的权力。”
约书亚嘴唇发抖,抓着枪的手指也在发抖。他的姿态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绝望的亡命之徒,要在被推上刑场的前一刻干出些什么来。
“少爷,你再这样我只好冒犯您了。”
弗兰从洛伦佐怀里站起来,双手持枪地逼近他。
“滚开!”约书亚扛起猎枪,拉开枪栓,视线越过他,望向了洛伦佐。
男人满脸讥诮地盯着他,犹如在欣赏小丑跳梁。那双狭长眼眸暗沉得仿佛两道深不见底的地渊,一直通往世上最寒冷的冰冷海域。
“怎么,你想杀了我吗?小匹诺曹?”
跟梦魇如出一辙。
“爸爸……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约书亚张了张嘴。
他听见自己的解释,那么苍白无力,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治病……”
“治病?怎么,我的存在不就是你的顽疾么?”洛伦佐冷笑。
弗兰已经逼到跟前了,他本能地往后退,洛伦佐依然坐在沙发上没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有一点挽回局面的意思。
“爸爸…求你相信我…好不好?”约书亚摇了摇头,无力的嗫嚅着。
“让他滚。”带着醉意的声音,懒洋洋的,口吻却冷到了极点。
约书亚脸色惨白,身体摇晃了一下。
“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把他赶出去?”
万箭穿心。
约书亚抓着那把猎枪,一步一步退到门口,腾出一只手去开门,另一只手颤抖着,在扳机处滑了一下。枪突然走了火,“砰”,一簇火光霎时间擦过弗兰的身侧,将沙发后的墙面打出了一个骇人的窟窿!
洛伦佐这才站了起来,并且从墙上摘下了另一把猎枪。
约书亚回过神,弗兰一个箭步朝他扑来,他本能地抡起枪狠狠照着他的面门来了一下,然后闪避到了门外,连滚带爬地往主宅后面跑。
“大人!”
“不用追,让他自生自灭吧。”
洛伦佐走到窗边,将百叶窗唰地拉开,枪身伸出窗外,伏下了身。
手扣在扳机上,他眯起眼,瞄准了那个在黑暗中疾奔的身影。
弗兰悄悄地打开了门,提着枪追了出去。
第53章
约书亚冲进了森林里,扎进浓稠的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清,像只受惊的野兽般没头没脑的往前跑,看见前方的亮光时,就一脚趟进了水里。芝加哥河倒映着对岸的城景,美得像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两个人沿着河岸骑马漫步,夜里在这里宿营,一起躺在河滩上看日升月落,在篝火边聊天,接吻或者做爱,这些情景都还历历在目。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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