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资历老的,能称得上金牌经纪人的一个都没有。”孔东岳说,“公司二十年才出了个姜卉娇,还被乔征挖走,空缺太大。”
“东哥在呢,哪来的空缺。”
“我是老板不是兵,不会自己去补缺。”孔东岳笑着坐直,“你知道当金牌经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孙敬寒顿时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动声色地答道:“关系。”
“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有些人说是不求回报,一旦你冷落了他,他就会把以前对你的好当成欠他的加倍报复。”孔东岳说,“我不深究你的人际关系,但你要心里有数,别栽了。”
痞子出身的孔东岳如今衣冠楚楚,面相上也戾气全无,此刻的他嘴角微扬,看起来不仅文质彬彬,甚至亲切有余,但两个月前被他痛打的乔征到现在还没公开露脸,孙敬寒当然不会忘记他到底是多么狠辣的角色,“别栽了”三个字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威胁。
“我情人节晚上是跟秦总一起过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孔东岳笑道,“互联网对整个演艺圈都越来越重要,秦总的价值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你能取悦得了他,我就不跟陈墨亭算乔征那笔账,这是我的承诺。”
“谢谢东哥。”
“秦总对公司很重要,他要的东西我一定会给。”
孙敬寒保持微笑:“我知道。”
秦浩想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孔东岳认为秦浩想要什么,如果他不给,孔东岳就会帮秦浩把事办了。
跟钱权在握的人对峙,当真毫无胜算可言。
陈墨亭耐着性子按了千八百遍门铃,柴可才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替他开门,一股酒臭直冲进陈墨亭的鼻子,几乎把他逼退一步。
“你来干什么?”
陈墨亭伸手挡开门缝挤进屋:“你叫我来的。”
“是吗?”柴可仰头问天花板,脚下磕绊着跟在他身后,“我怎么没印象?”
陈墨亭调出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把手机扔给他,顺手拾起扔在地上的吉他:“你是又h了吧。”
“我说你能不能尊重我点?”柴可抓着他的外套,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一角衣料上,“我怎么说也是你公司里的前辈,比你红多了。”
陈墨亭反手扼住他的手腕拽到眼前:“前辈,你吃饭了吗?”
柴可看一眼手指上残留的白色粉末,放到鼻尖猛吸:“吃了。”
陈墨亭心里骂了声人渣,松开他收拾起吧台上的锡纸和空了的塑料包,一并扔进马桶冲走,又从厨房里翻出方便面泡上。
“前辈,”陈墨亭在柴可脸前打了两个响指,“你助理的手机号多少?”
“我从来不雇助理,”柴可拍开他的手,“不够丢人的。”
陈墨亭本想把助理找来帮他打扫猪窝,听说他还知道“丢人”,猜他清醒之后自己会收拾,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说:“那没什么事我走了。”
“你站住。”柴可清清嗓子,蠕动着坐直,稍微有了点清醒的样子,“我问你,孙敬寒承认他是同性恋了吗?”
陈墨亭转过身看他:“承认了。”
“承认他跟秦总上床了?”
“他们没上。”
“呿!”柴可站起来,梗着脖子反问,“你倒知道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从八九线的小演员摇身一变成了明星的?”
陈墨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冷下脸道:“首先我没有□□线那么惨,其次我也是没白没黑拍戏赶通告上课充电过来的,没有什么摇身一变。”
“哟,”柴可阴阳怪气道,“生起气来挺帅啊,小子。圈里水这么深,你真以为单凭努力就能走红?你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
“柴哥,”陈墨亭冷笑,“这年月除了努力和跟人上床,运气也很重要,偏偏我运气就是这么好,我自己都没办法。”
“我操跟人上床怎么了?”柴可伸手拽他的领子,“老子一次值他妈十几万,你想操都操不起!”
陈墨亭叉住他的脖子按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摔门把他的不可理喻的咆哮关在屋内。
即使是白天,这一大片别墅区也安静得像豪华墓园,陈墨亭边走边系外套,被突然卷起的旋风吹得眉头紧皱,在原地站了几秒,回到柴可门口按门铃。
柴可鼻头通红,一脸苦相地堵在门口:“怎么了?回来□□?”
“别开这种玩笑。”陈墨亭双手抄着外套口袋,耸着肩膀道,“我对自暴自弃的人不感兴趣,就想说一句等你什么时候身心健全头脑清醒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陪着你好好讲道理。”
柴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屈膝靠着门框:“你一个被孙敬寒宠坏的小屁孩,能懂什么大道理。”
“我不管你是潜规则还是吸毒,谁都该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陈墨亭说,“你敢改,大家就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的歌迷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得格外恳切,柴可却没有动容的迹象,站在室外和室内的冷热交接处木然沉默。
“我说完了。”
“歌迷都是捐钱给我的傻逼,”柴可冷笑,“你用他们来说服我?”
“他们跟其他傻逼有区别,他们在乎你。”陈墨亭说,“孙敬寒也在乎你。”
“是吗?他可没为了我卖过肉。”
陈墨亭扬手抓住柴可的衣领搡进屋门,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柴可目瞪口呆,鼻血流过上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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