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水阁院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照着,平白添了一份诡异。
“姐姐如何了?可是救过来了?”林姨娘一脸急色的掀开棉布帘子走进了屋。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宁尔岚。
“三小姐,夫人现在如何了?听说是你把夫人的病给稳住了,这可是真的?”林姨娘故意扬了扬声音向宁尔岚问道。按照往常,这三小姐一见着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只想躲。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要证明刚才那个丫鬟说的是假话,说是宁尔岚把文氏救活了,她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宁尔岚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抬起头看了眼林姨娘,一双清亮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而是沉静和恬淡。“林姨娘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当家主母卧病在床,你却在她休养的屋子里大声喧哗,你是何居心?”
她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是何情绪,但依旧让林姨娘和李嬷嬷心中暗惊,同时也气恼不已。她在府中一手遮了半边天,什么时候轮到这上不了台面的小贱胚子指摘了!
“三小姐误会了,姨娘我只是担心夫人而已,刚才有小丫鬟说是你把夫人的病稳住,也只是好奇问问,这么些年,怕是连老爷都不知道三小姐你会医术吧。”林姨娘声音虽轻柔,脸上带着笑,但宁尔岚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林姨娘如今管着府里的中馈事情太忙,又怎么会注意到尔岚是否会医术。而且这些医术都是尔岚自学的,只是想着到时候给爹爹和祖母一个惊喜,没成想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林姨娘怎么也想不到吧。”
“是啊,还真是让姨娘我意想不到!”烛火在林姨娘眼眸中跳动,像两把熊熊燃烧的怒火,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袖口下的双手早已攥紧,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前撕烂宁尔岚那张脸。看来文贱人的命是真的保住了!
“我娘亲的身子弱,今后需要不少补品,还有床上的被褥,本小姐看着有些年头了,是该换新的了。一府的主母如太过寒酸,怕是说不过去吧。”文氏屋子里的摆设很陈旧,盖的被子都洗到发白了,证明年头不小了,衣柜,桌椅都已经掉漆,就连瓷杯亦是成色最普通的。
如果不是林姨娘故意克扣,文氏的待遇又怎么会连个体面点的大丫鬟都不如?
“三小姐说的是,是老奴疏忽了,没有及时禀告给姨娘,让夫人受委屈了。老奴自甘罚一个月的饷银以示惩戒。”还没等林姨娘开口,李嬷嬷当先请罪,就算宁尔岚还要指责,也最多是说一个奴才办事不利罢了。
宁尔岚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急,也就作罢。
“记住就好,有些事可以缓缓,可有些事情却要牢牢记在心里。姨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宁尔岚故意将“姨娘”二字重读,就是要让林姨娘知道,文氏再是不济,那也是宁府的正牌夫人,任谁也是绕不过去的。
“三小姐说的是!”林姨娘双眼已经气的赤红,怪道宁尔岚这个贱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胆,那么伶牙俐齿了,居然敢连连用话顶撞她。
一定是那个贱人教的!想着,眼神阴毒的落到床上安睡的文氏身上。本以为今天是她的大限,却没想到居然没死成!还让原本懦弱的小贱人变得厉害了!
哼,再厉害又如何,都是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时候也不早了林姨娘劳累了一日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林姨娘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连句话都懒得留下甩袖就走。
宁尔岚跌坐在椅子上,身子一阵发虚,可能是这具身子太嬴弱的原因,已经有些经受不住了。
为了防止半夜发生什么变故,宁尔岚晚上就在文氏屋内的小榻上休息。
可能是身体太过于疲惫,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一整晚都还算是平静,文氏除了时不时的会出些虚汗之外,病情没有恶化的迹象。
金光破云而出,透过泛黄的窗纸照进沉静的里屋,尘埃在阳光下跳跃,这是充满生气的一天。
宁尔岚眨了眨眼皮,后慢慢睁开了眼,伸手触碰屋中的日光。触手温度稍灼,这不是晨光该有的温度。
快速从榻上坐起来,理了理身上满是褶皱的衣裙,走到文氏的床前,替她检查检查身体之后走出屋外。
手上端着水盆的双喜迎面走来。“三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这不急,双喜,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你们有没有看见五小姐?”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五小姐应该是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吧。三小姐可是要寻五小姐?”
宁尔岚昨晚一直在想前身的妹妹宁彩馨到底是什么时候落水的,前身的记忆里,她是在晚上的时候才知道宁彩馨溺水死了,具体溺水的时间并不清楚。
不管了,还是把宁彩馨带到自己的身边最安全。
“恩,你去把五小姐带过来。”昨晚文氏病危宁彩馨都没有出现,这很反常,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是。”
草草洗漱吃了午饭之后,宁尔岚又回到文氏的床前。
昨天,她诊脉只能检查出文氏有些心力衰竭,可却查不出更具体的病症。
没办法,宁尔岚拿来银针扎破文氏的手指,她只有检验她的血液是不是含有有毒成分了。
“三小姐,奴婢有事回禀。”双喜从院外走进来,看见正在埋头思考的宁尔岚低声说道。
宁尔岚抬头,看见身边无他人,又见双喜面露急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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