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诈尸啊。」
「这么俗气的果篮你也送!」
「有得吃就好了,还挑!」
我恼怒道:「我刚割了阑尾,现在哪能吃桃子!」
「好啦,有辰叔给你煲的汤,这总能喝吧。」
程亦辰手艺还不错,我捧了碗,唧唧地喝着汤。「你怎么知道我住院?」
「柯洛告诉我的。」
「啊?」我一碗汤差点泼在脸上,「他来了?」
「对啊,那束花就是他买的。比我的果篮还俗吧?但你睡得没完没了,他等不到你醒过来,只好叫我来帮忙照看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急忙问道:「他现在人呢?」
「又赶去s城了,」林竟大大方方吃起带给我的苹果来,叹息道:「这个空中飞人。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柯洛把两盒游戏限量版送给我了,我既然受人之托,一定会让辰叔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林竟瞪著我,「算是在笑吗?……喂,不会割阑尾的时候伤到什么神经了吧?」
我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抱任何期待的时候,突然却又看到隐约的一点光。
「臭小子,照顾我居然还要收人贿赂?你良心被狗吃了?」
「咦?那个我哈了很久了嘛,」林竟笑嘻嘻的,「他既然肯送,我不收白不收。不要这样啊lee,生气伤口会爆开的……」
***
我终究熬不住,又打了电话给柯洛。
「喂,lee叔?」他的口气已经不再生硬。光听着他的声音就让人脊背酥麻。「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了。多谢你的花。」
「应该的,」嘈杂声从背景里消退了,他似乎是走到了比较清净的地方,「你要好好休息,别再乱吃东西。」
「柯洛……」
我正要再说点什么,却听他说:「lee叔,我现在有点事,等下有时间再打给你。」
之后的那么几天里,无论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有多么紧张,多么强烈的预感会是柯洛,结果打电话的人却只会是林竟,残存的几个酒肉朋友,还有自动广告。
时间一长,我也就知道不必抱期待了。
柯洛当时送的那束花,应的那些话,虽然很客气也很周全,满是对病人特有的温柔。但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他只是在敷衍,因为我自己以前也常常用这一套来敷衍别人。
舒念也全然没有消息。
当然,我并没有在等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
只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我的亲人,他完全不记得我了。
***
我又回去公司上班。
现在柯洛魂不守舍,陆风家务事缠身,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管我当内奸的事陆风究竟知情与否,既然他不追究,那我正好捡个台阶下。我总是很识时务。
苦哈哈地挣薪水度日,却也觉得自己锐气屡次被挫,目前尚且能有个养老去处,总好过坐吃山空,倒也不是十分坏。
搞不好,就这么替这对父子工作到终老了。
再见到柯洛,是因为实在太多东西需要他签名。
他的情事情伤我是管不着了,但这小鬼的死活再怎么与我无关,我也不能放任公司倒闭。不然我找谁要薪水,下一顿吃什么?
看到他的模样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也就十来天的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眼神疲乏,皮肤都缺乏光泽。
我不由得摸着下巴想,如果第一次见面他是这种样子,搞不好我也不会迷恋他了。
「怎么了?」按捺不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柯洛低头在大堆文件中潦草签字。「舒念生病了。」
一开口连嗓音都嘶哑,不复美妙。我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美少年如果变得心境苍老,美色不再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早日解脱了。
我出了口气:「我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过你也别太操心了,没什么是治不好的。」
柯洛迅速地翻着文件,略显急促。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发几乎盖住眼睛,我有点伸手帮他拨上去的冲动。
「当然可以治得好,又不是绝症。只是白血病而已。」
他说得飞快,我差点没抓住那个词眼。
一旦反应过来,耳边便「轰」地一声,脑子都空白了,惊讶和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
有那么几十秒钟我也出不了声,只听得一片静谧之中纸张刷刷的动静。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我有些口干舌燥。
「为什么要说?说了你就会关心他?就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不要别人用可怜的眼光看他,不要见了他就只绕着这个话题转。明着暗着告诉他还能活多久,什么时候死,会怎么死……」
笔尖猛地把文件划出道大口子,柯洛仿佛忍耐到极至似的,「他已经撑得够辛苦了,我不想别人都拿他当快死的人看……」
「柯洛……」
「明天我们把他转到t城来。如果还是不行,就联系国外的专家。」他匆匆说完,显然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
「柯洛,你别太慌了,这种痊愈的例子也有很多。」
「嗯,」他声音低沉,手上还是不停,「我们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
「那不是很好?」
「可是对方却反悔了。」
我没再说话。可以想象得到那种巨大的失望,乃至绝望。遇到这种事情,病人搞不好会死得更快。
「混蛋……」青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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