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身处黑暗……更糟糕的是,他不仅身处黑暗,还飘在半空中。
他试着动了动手,这一举动使他的所有感官都恢复了感知,他像是从空中掉落,失重感带给他的不是恐惧,而是由一片空旷到参树升天、木花争芳的奇妙感觉。
他睁开了眼。
他能够听见栏杆外翠鸟啼鸣的声音,可以看见璀璨的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避开已经生锈的杆子,投射在他脚前不足一米的已经积灰的地上。
周围躺着三三两两像他一样生死不知躺在地上的人,衣着破烂,脸色灰败,身材瘦小,应该是被抓来的流民。
可怜陆尚温还未从得生的喜悦中挣扎出来,就要被迫接受曾经高高在上龙袍加身的皇帝变成阶下囚的事实。他动了动身子,便不由得发出了痛苦的嘶叫,陆尚温紧蹙眉头,活动了下略有些僵硬的右手,然后轻轻拨开自己快皱成一团的衣领,其中有些衣料早已与血肉相连,他颤着手将它们分开后,伤口甚至还渗出了一些血。
陆尚温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此时他却是恨不得自己睡过去了才好,历数二十几年,他即使过得再不顺心,又何曾受过这种痛苦?只是他不能就此睡去,他要是放纵不理的话,恐怕以后要将衣服从身上剁下就更加难如登天了。
陆尚温喘息着将外衣脱下,轻手将腰带解下,然后慢慢将里衣从身上撕开,事后,他将亵裤翻了一个面穿上,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外衣与里衣——外衣除了几处沾了血及污迹,破了十余个口,也算是蛮洁净的了(相对于里衣),而里衣早已皱成一团,恐怕就算是选抹布,也没人会选它。
陆尚温推敲了一下,在外衣撕了几片给自己一些比较大的口子包扎了一下,然后将外衣穿上,将里衣套在外面。
在陆尚温做这一番事时,已陆陆续续有好几人醒来,要么哭诉着今后该如何,要么一脸呆滞望着天花板,要么大力敲击栏杆妄图破坏逃跑。堆在这一个牢房的人身份参差不齐,富者为富豪,穷则是连衣服也穿不起的乞丐。陆尚温衣着简陋头发杂乱带有泥垢,大约是被认为是乞丐了,因此当他脱下衣服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有一种疲惫感,于是他复而躺了下来,闭着眼假寐。
不久,锁被打开的叮当声极清澈地穿透嘈杂的声音来到他的耳朵,陆尚温睁开了眼。
“贱奴,吃饭了!”一粗狂男子将一小盘饭扔在地上,里面的饭粒不足一个人一顿饭的量,用来提供一间牢房近四十人饥饿萎缩的胃,有近一半的饭粒甚至于因为男子摔盘的力气过大而掉在地上,占上了地上似乎已埋了一层的灰尘。
陆尚温清楚自己是饿的,但是他没有过去。
周围的流民皆是被饿了两三天的人,见此便不管不顾冲了上去,像是牲畜一样争抢着犹如猪食的食物。这间牢房里仍然有十几人因为廉耻尊严而不肯过去。那送饭的男子并不在意,只是用看小宠物的眼神看着他们,恶意相当。
陆尚温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他看了过去,他的剑已经不见了。
陆尚温暗自懊恼,不知道自己的剑哪里去了。也许是在被围剿时掉落,也许是被这里的主人所收,无论是哪一个可能,他都不期望发生。
等到那一盘饭被抢光,上前去的人身上早已多了几个伤口。
那男子看还有几人在盘边不舍地舔着盘子,冷哼一声,一脚踹向那几个人,叫到:“贱奴,今日主子心善,只令你们前去耕耕地……若连这么简单的活计也干不了,你们就等着死吧!”随即他一甩鞭子,将他们一路赶了出去。
陆尚温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希望自己能够记下地形,却不想这地方还是蛮大的,陆尚温记着记着不觉间乱了自己的思绪,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
目的地到达时,他们面对的是一片杂草乱生的荒地。那男子搬了桌椅泡茶,将一大袋种子扔在他们面前,甩了甩鞭子道:“一时辰内将这些地耕了,把种子种完。一会儿寨主要带他的寨主夫人来此,你们若是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尚温微皱眉,他看过别人耕地,却不代表他懂得怎么做……除除草然后松松土,种子种下去后就可以了吧?
不过除此之外,陆尚温还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寨主?这是是山贼窝吗?难道是我料错了,在客栈埋伏的不是陆纡说的人手,是闲着没事干埋伏拼死要弄死十几个看起来很没钱的人的山贼?”陆尚温独自思酌,却又觉得不可能,“动机在哪?一看就是专门埋伏他们的,山贼会这么闲?还出动了那么多人。”
多思无益,陆尚温只能先放下这些。先将手头事做完再说。他去领了一些种子,到没人的地方独自干活。但毕竟这一群被抓来的人素质参差不齐,总有欺压事件会发生。
“小孬种,过来帮本大爷把这片地种了,否则老子弄死你!”
“不……每个人都要做的……你怎么能……”
“妈的你再说一句试试,贱货!”
“这是事……”那人还未说完,脸上便兀自受了一拳,直栽倒在地上嚎叫,另一个怒上心头,不仅不收手还想再补上几拳几脚,好叫那人讨饶。陆尚温却不是个稳得住自己的人,他一看就知道事向不好,连忙扔了手上杂草上前以手格挡。
对方明显没想到会有人来坏他事,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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