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我不喜欢喝茶,也不会品茶,每次相聚都是因为爱卿你喜欢茶。既然我花费气力想要擒来的目标没办法享受我的诱饵,那么这些不是我为了目标所准备的前戏,也就没有用了。”
李何苦看着一脸认真的陆尚温,一扫脸上的落寞之色,他接过陆尚温手中的茶杯,一口而尽,大笑道:“既然陛下如此,那微臣就不客气了!”
陆尚温看右相喝尽了那些茶,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向着喝完茶后一脸意犹未尽的李何苦问道:“那么爱卿这次邀我过来,不会就是对我说这些吧?”
李何苦愣了愣,道:“也没什么,只是聊聊而已。”
说着,眼往陆尚温这边瞧了过来,突然称赞道:“陛下您这件衣服真是漂亮极了,哪买的?介绍给微臣罢,好给我那朴素的孙子一个招花引蝶的资本。”
自顾自地称赞了一会儿,一边极为从容地拍了拍陆尚温的袖子,收手的时候顺便又下了一子。陆尚温看见他这动作,自己已经是震惊到说不出话了,他记得自己与李何苦第一次相见时,对方就做了这么一个动作,然后袖子里就多出了一张纸片--那是改变他颓废生活的重要一笔。
他口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已经明白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就分开了,陆尚温将茶留给了李何苦,自己独身一人去了书房。一到书房陆尚温就将那些下人都赶到了外头,自己关紧了大门,然后搜起了袖子。
果然,里面多出了三张纸条,一张是大理寺少卿所报告的自己与派入暗处的棋子的情况,一张是大理寺卿的报告,最后一张的暗卫的观察笔迹。
正如李何苦所料,这官府确实有问题,光是不同于当地的奢华用具与价值不菲繁华的装饰就能说明一些问题,即使那些失踪的人不是官府干的,里面的人多少也是干过对当地人不利的事。
陆尚温将纸条揉作一团,想了想又朝着正燃着烛火的灯台走去,燃尽了那些纸条。
这天下不太平,官民一团乱。陆尚温想,但总会有人让它太平起来的,这世间的所有人包括他,都有这个可能。
完成了这些,陆尚温才放松了身心往书桌走去,看那些话本儿。
去做卧底的那些人每隔一周就送信过来,李何苦总是采取各种方式与他相见,从相约钓鱼、观花、吃饭、喝酒、评菜到相约抠脚,陆尚温知道他找这么多理由都是为了什么,只是对方约他的理由太多,有心人都是可以看出他的故意,再有心一点就会不经意从中看出忘年恋来。
陆尚温快被对方的各种理由从无奈搞到木然了。
朝堂上的那些人,蠢蠢欲动的依旧在蠢蠢欲动的同时畏惧着忧虑着什么,而那些制止束缚着蠢蠢欲动的那些人反而有些忍不住做出一些小动作了,也许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反常,决定先下手为强。陆尚温知道他们究竟在忧虑些什么,在畏惧些什么,也许答案早就已经摆在面前,在这个时候会忍不住想下手将他拉入深渊的,只会是那个一直未见真容的对手。
对方拥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作者的助力,这是最强大的力量,自从进入这个世界,陆尚温就注定要被剧情所束缚,一再地失败,一再地离成功远去,最终死于失败。
陆尚温已经感觉到了他被束缚着的、无法控制的……悸动,他明明知道唐豫书是注定了杀死自己的人,却忍不住想要一再接近对方,贴近对方,沉醉在对方的言语之下。
由此他才会在每一次应该逃离的时候忍不住接近对方,忍不住做出那些他从前不会做的举动。
也许逃离这些怪异变化的最好办法是躲避,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怂的办法,但是陆尚温没有选择,剧情给予人的牵动与影响太大,他无法控制自己在唐豫书面前的情绪。
他长大了,陆尚温想。
周遭环境的变化是命运给予每一个人最好的磨练,而适应是最好的矛与盾,为了适应,他必须成熟起来并作出适当的改变,这样才能够保证他在敌人面前不会露出胆怯弱小的模样。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个月,唐豫书的存在被他成功忽略,陆尚温以为唐豫书就这么放弃了,于是就有些放松了对唐豫书的警惕。陆尚温喜欢在饭后去书房看话本,看话本里面的小人像的故事。
饭后总是带给人以困倦与懒惰,陆尚温看着这书,觉得窗外阳光明媚、天气正好,又是觉得时光太过悠久,给人无聊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了许久,醒来时窗外已经日落西山,昏黄的光辉充斥了所有一切。陆尚温正对着窗户,刚睁眼就被这光刺到了眼,他皱着眉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后揉着睡眼,转了头后看到的是低垂着眼微抿下唇研着墨的少年。
陆尚温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了那少年一会儿,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对方研磨的技巧很是娴熟,磨出来的墨色均匀漂亮,和他自己磨的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那人的长相太过熟悉,他只是盯了一会儿,就感到背脊发凉。
唐豫书!!
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尚温突然站了起来,唐豫书没有看他,只是轻声道:“陛下刚睡醒,为何如此急躁?”
陆尚温盯着唐豫书,他想问的有很多,他想问对方为什么会在沉寂两月之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又想问对方研这些墨做什么,但是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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