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有班专机直飞北京,在乌克兰这边可以混上去,首都机场那边……”他踢掉缠在腿上的西裤,转身问黄志雄,“你的护照在身上吗?”
“不在,”黄志雄摇头,“我从俄罗斯越境过来的,理论上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会去找当地使馆,有人给安排出境。”
“这就比较麻烦……”陈亦度皱眉,手底下一颗一颗地解衬衫纽扣,由咽喉处的最上一颗直解到小腹处的最下一颗,黄志雄的眼神就跟着从上到下地掠过他的身体,最后在陈亦度的小腹处驻留了半晌。
“没关系,”黄志雄的头发再次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如果有麻烦的话,我就不走了。”
“你好不容易答应了我,说反悔就反悔啊?”陈亦度往浴室走,故意擦过他的肩膀,吐息带点轻佻,又让人情不自禁想去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放心吧,一切有我。”
第21章 总裁各种意义上都相当出息的一章
没有护照这事可大可小,但再小终究也是个事,陈亦度想着总不能让黄志雄回国之后没个正经身份,洗完澡出来便拨了个电话,掐头去尾地把这事说了,只说黄志雄是自己偶然碰上的一个朋友,现在行李护照全都丢了,想跟着一道回国,因为是拿法国护照的有点麻烦。末了口气轻松地问:“朱大秘,算我欠您个人情,你同法国使馆那边讲讲,我们这边报案之后去补办行不行?”顿了一歇又笑了,“没有没有,身份肯定没问题的,不是偷渡,合法公民——我哪敢给你添麻烦啊,就是法国人办起事来太慢,不催着点不行,拖不起啊,乌克兰眼瞅着是乱了,这周回不去不知下一步怎么样呢,我说句不当讲的,您也别太大公无私——对对对,谢谢您!”
他放了电话冲黄志雄眯起眼睛真心实意地笑:“老黄,我许出去的人情可都算你头上了。”
“我要还不起呢?”
“那就欠着呗。”陈亦度头发梢上滴答着水,满不在乎地甩了甩,爬到床上往枕头里一拱,“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欠习惯了就好了。”
黄志雄于是默默地把颇有志气的“我从不欠别人人情”吞回肚子里去。
或者是他那个表情相当能透露内心,陈亦度伸腿把电视遥控勾过来调到,低头在手机上回着邮件的同时一心三用地笑道:“多少人想方设法要欠着我人情都找不着门儿呢,你还不乐意是怎么着?”
“没有,”黄志雄总觉得脚下羊毛拖鞋软得不自在,干脆甩了,赤脚去外套里摸出烟和火机,“你算是救我一条命,欠再多还能大过一条人命去?大不了……”
他话没说完陈亦度就翻了脸,手机当暗器撇出来丢他后脑勺,浓眉先是一皱,又扬起老高:“最烦你天天死啊活的挂在嘴边上,我把你从雪里刨出来那是我愿意,我手欠,行不行?你当你还活在中世纪呢,谁救你就他妈给谁当奴隶了?”黄志雄不支声,只顾闷着头抽烟,抽完又续上一根,陈亦度趴在床边把自己手机捡回来,眼睛转转又出了个新点子:“换衣服换衣服,我们找个警察局先报案,明天去使馆给你办护照。”
黄志雄想起下午黑市里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本能地觉得跟陈亦度一块儿出门大概不是个好主意,然而陈亦度雷厉风行起来也是不容人反对的,没办法,黄志雄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陈亦度有点吃惊,但脸色平静,倒是没再说要去报案的事——改为调戏。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陈亦度啧啧啧地绕着他转了两圈,特别流氓地掀起他浴袍的前襟,拿眼神儿猥亵他:“要我说,除了家伙大了点儿也没什么特别的。”
黄志雄头回知道被看也能硬,嘴上淡淡还击:“你也不小,就是没地方用。”
陈亦度乐了,把他往床上推:“要不你给我个机会用用?”呼吸又热又黏地缠进他耳朵里来,“品质保证,服务一流。”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俊杰就是该当英雄的时候挺身而出当英雄,该耍狗熊的时候也要毫不犹豫地耍狗熊。于是陈亦度得到了非常识时务的回答:“……要不我还是去报案吧。”
他们对视了一眼,面部表情都挺正经,然后分不清是谁先绷不住的,几乎同时笑起来。
“我操,老黄你也有怂的时候啊?哈哈哈哈哈……”陈亦度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真的,我早晚得让你试试,哪怕就试一回,或者我不进去,”他右眼眨了眨,是个“你看我都让步了”的卖乖表情,“用手就行。”
黄志雄把两把手枪放进外套兜里,军刀插进袖口贴肉放好,必要的时候用力一甩就能滑进掌心,嘴唇抿着,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不用试,我觉得在上边就挺好。”
他们在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陈亦度贴着黄志雄耳朵用中文说:“让他去人多的景点——你真的不试试?”他得到了大腿根上的一记揉捏,被调戏得毫无办法的大兵目不斜视:“别闹了你。”
圣索菲亚教堂的金色圆顶在夜色里依然美得惊人,下面的房顶是绿色,让人想起春天的树梢或是夏天的草尖,或者这也是对乌克兰漫长冬天的某种代偿心理。他们来的晚了一点,售票窗口已经不再开放,绕着教堂走了一圈也没遇见其他人,完全不是会有小偷出没的样子。好在市中心总不会少了购物街,陈亦度捡着橱窗最精致招牌最显眼的地方走,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几个大牌,眼睛一亮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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