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你和你家里人说今晚看通宵电影了吗?”林珏看他似乎对这部电影很感兴趣。
“我妈跟章老师还有筱雨去上海了,还没回来。筱雨的伯父从美国过来开会。”闫稑随口回答道,也问他,“你呢?”
林珏点头,“我跟他们说了。”
闫稑看看他,想了想以后问,“你还看电影吗?打算什么时候要礼物?”
刚刚看完那部电影以后,林珏的心里就不太好受,现在让他继续看下去,又是一部数学家的传记电影,恐怕心情会更糟。闫稑这样问,林珏突然想起来,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给你准备礼物啊。”闫稑微笑,看他满脸不解,又扣了扣他的手指,“你跟我出来。”
林珏怔了怔,起身跟他走出去。
一楼楼梯口那盏路灯起先就不太好,一直有飞蛾在往上面撞,灯光也忽闪忽闪的。
这会儿索性就灭掉了。
闫稑有些夜盲,在黑暗中走得不快,反而是林珏先走到了楼梯底下。
楼上和旁边的教室里都传出了英语的声音,是电影正式开始了。
林珏忙了一天,又累又困,天气的缘故、电影的缘故,一切加起来都让他在这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提不起兴致来。
他揉着发酸的眼睛,还没问闫稑到底是什么礼物,就先被他忽而在嘴巴上亲了一下,顿时惊醒过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手摊开。”闫稑说。
林珏乖乖摊开了手掌,见到闫稑把一只陶瓷小白兔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不由得“哎呀”了一声。
他拿起这只尺寸小巧的陶瓷白兔,对着远处橙黄色的路灯看,造型虽然不算特别精细,可是陶瓷的光亮将小动物身上的纹路都映衬得特别亮眼,两只耳朵乖顺地耷拉着,红通通的眼睛和三瓣嘴都惟妙惟肖。
“怎么……”林珏想起闫稑应承过自己的事情,睁大了眼睛问,“你捏的?”
闫稑微笑点头,问,“你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光线太暗了,林珏就只能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可是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这个眼睛是用琉璃镶嵌的?”
他故作失望地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放手掌上。”
林珏依言放好。
闫稑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陶瓷兔子,摆到了那只兔子的旁边。
林珏险些就把两只兔子都摔到了地上,幸而他立即又握紧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闫稑脸上淡淡的笑容,小心摊开掌心。
果然没有错,两只兔子刚才还暗淡无光的眼睛在靠近以后就亮了起来。
林珏懵了一会儿,把两只兔子拿开,刚才的现象就消失了,再靠在一起,小兔子的眼睛就亮了红光。
“这……”林珏想了想,恍然道,“你放了电路在里头?”
闫稑把其中一只拿回来放回口袋里,笑容里带着一些赧然,“嗯,我拆了两个防丢报警器,稍微改了一下。本来电路想自己做的,可是现有的材料和工具都太少了,做不来那么小的。——圣诞快乐。”
林珏握紧了手里那只陶瓷小白兔,手心的温度慢慢就把小兔子给温热了。
过了一会儿,林珏在黑暗中向前走了一小步,轻轻吻了一下闫稑,低声说,“谢谢。”
闫稑原以为自己会偏过头,好让他们的嘴唇能够自然地碰触,可令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静静看着林珏干净的额头和干爽的碎发,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想要好好就这么看看他。
阶梯教室里传出了电影男女主角的对话声,声音传播速度的关系,三层楼里次第传出的声音并不同步。
应该是在求婚,所以,听起来好像是三次求婚。
数学家希望她能够告诉他,她究竟有多爱他。
她问他,宇宙有多大。答案是,无限大,只是,任凭所有的资料都是这么证实的,却没有人真的看到过。数学家后来妥协,他认为宇宙的无垠,只是因为他是这么相信着的。最后,她说,爱也是一样的。
观众里隐隐传出了一些欷歔之声。
林珏不由得就勾起了嘴角,抬起眼时发现闫稑也在听那段对白。
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林珏扶住了他的后颈,在黑暗当中迅速捕获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先前那般的轻柔,像一场狂风暴雨,狂肆掠夺着闫稑的呼吸。
闫稑只觉得大脑里一声轰鸣,一阵酥麻从脊椎攀爬而上,在林珏灵活的唇舌撬开他的牙齿时,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模糊。
因为事先没有预料,林珏的攻池掠地太过突然,闫稑脚下一顿,退到墙边竟然忘记了反抗。
他近乎绵软无力地承受着,明明没有感觉到疼痛,气息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埋入了一阵模糊的血腥味。他好像不只是在亲吻而已,在唇舌的缠绵之间,闫稑隐隐感觉到林珏堵在喉咙里的难诉。
像一个已经饱满的果实,浆液被坚硬的外壳紧紧包裹着,经年累月,无人采撷,最后在某个再也难以自持而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粘稠的汁液。痛苦又伤悲。
他一如往常沉默而悉心地回应,让林珏再没有办法保持清醒。
似乎所有的黑暗和冰冷都侵袭到了他的身上,林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扑向他的光。
他的手探进了闫稑的风衣里,钻进他的针织衫和衬衫。
声音都梗在喉咙里,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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