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裔皱了皱眉,“你想做什么?”
易水云仔细想了想,有些了然也有些震惊,随即担心道:“三小姐,你想…”
“没错。”
凤君华不理会众人,转身负手而立。
“我刚才仔细想过了,邺城易守难攻,就算咱们强攻,也会损失惨重,对接下来的战役十分不利。所以此计不通,我们必须另辟蹊径。”她嘴角一勾,眼神里划过灰暗莫测的光。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与其咱们费尽心机攻占邺城还得还得日日提心吊胆的防备被人攻占回去,不如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她眼神闪烁,已经想到一个完全之策。
“乐枫。”
乐枫走过来,“在。”
“集结离恨宫在金凰的暗线,无论如何阻止凰静睿的行程。”
乐枫惊讶,急急道:“宫主,那可是咱们安插了十多年的探子,就这么毁了…”
“好刀要用在刀刃上。”凤君华神情却是漫不经心,“多年蛰伏就为了有朝一日发挥最大的作用,我要的是有价值的牺牲和利益,而不是留着永远昂贵却无用的垃圾,懂吗?”
乐枫一震,肃然道:“是。”
云裔眯着眼睛打量她,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她太会隐藏自己了。
“绮扇。”
绮扇恭敬的走过来,“宫主。”
“离恨宫出来的人现在有多少?”
绮扇道:“四堂主为保护宫主安全分别从分堂里调出了一百好手,另有一批我们前几年训练的死士正往玉伦关而来,顶多三日后就会到达,听候宫主吩咐。”
“八宗十二星三十六阁的人呢?”
“在各国分部中各司其职,宫主若有吩咐,属下立即传信于他们。”
凤君华点头,离恨宫蛰伏了十多年,也是该一鸣惊人响彻大陆的时候了。
颜家有颜家军,她又如何没有?
连云墨都不知道,当初她训练那批军队并不是为了对付南陵,而是玉佛山颜家。毁了颜家,南陵可谓就断了一根臂膀。
“下午你和瑶罗带两百个人去平湖设下埋伏,静候凰静睿。”
云裔猝然抬头,“你要伏击凰静睿?”
凤君华笑得高深莫测,“他们人多势众,两百个高手顶多让他有一定的损失,杀不了他,不过倒是可以试探试探他的实力。另外…”
后面的话她没说,眼神却越发幽深难测。
而此时,刚跨过最后一个峡岭的凰静睿正带着大队人马不急不缓的往玉伦关而来。
……
乌戈峡五里外,一队人马也在缓缓向前行走,中间一辆不算十分华丽的轿子内偶尔传来女子的轻咳声。
“还没好么?”
男子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淡漠了几分音色,依旧听不出有多少关心的成分,仿佛只是公式化的问候而已。
凰静贞懒散的靠在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上,面色倒是没有多虚弱,只是还有些精神不济。闻言瞥了眼对面面色冷淡兀自下棋的明月笙,无奈的叹了一声。
“你说你长得这般芝兰玉树的模样,怎么就是一个冰块儿呢?捂都捂不热。”
明月笙头也不抬,又落下一子,不理她。
凰静贞盯着他好半天,盯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抬头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凰静贞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春风满面。
“哎,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么?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面前再也无法说出‘本王’两个字,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摒除我们之间的身份,我要让你记住,我不但是金凰的公主,你因政治联姻不得不娶的未婚妻。我还是凰静贞,你这一生都不能摒弃在生命之外的女人。我会让你,永远把我放在心底。哪怕天崩地裂江山倾覆,哪怕海枯石烂,你也摆脱不了的女人。”
明月笙面色依旧没什么变化,与指尖棋子近乎同色的手指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眸光也似刹那流星划过,眼底点点涟漪,翻腾不休。不过刹那又恢复了平静,落下一子。
“你很自负。”
凰静贞笑容可掬,神色坦然。
“错,我是自信。”
明月笙重新垂下眼帘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不说话。
忽然一只洁白的手伸过来,直接抢过他紧紧捏在指尖久久没有落下的棋子,啪的一声落下。
他面色鲜见的动了动,抬头对上她笑颜如花的脸,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凰静贞视若无睹,“一个人下棋多无聊啊,我陪你。”
明月笙皱着的眉头慢慢平复,依旧面无表情,准备将她刚才落下的那颗棋子捡起来,却忽然目光一凝,随即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微的复杂。惊讶,不可置信,久违多年的微微欣喜又带着莫名的怅惘和失望。
凰静贞也被他这一刻的眼神弄得有些怔住,自她与明月笙相识以来,这个人就是个冷冰冰不解风情的男人,很少见到他神情有什么波动,无论是怒也好喜也罢。然而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复杂得让她心绪跟着翻滚汹涌如浪潮。
“你怎么了?”
不过刹那,明月笙又恢复了冷静,没再动那颗棋子,而是思索一番,又落下一子,然后坐着不动。
凰静贞扬眉,忽而笑了。
他这是默认她陪他下棋?
明明渴望有人关爱,偏偏要对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
她也不戳穿,纤指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正准备落下,忽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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