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找他。”它顿了顿,一直爪子指向她,然后盘膝做运功状态。
凤君华点头,它说她当时在练功。
“然后呢?”
然后…
火儿十分纠结的想了想,似乎在想,那些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想了半天还是慢吞吞的继续写,“衣服…中毒…”
凤君华眯了眯眸子,眼底渐渐漫出微光。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的衣服上下了毒?然后我就走火入魔了?”
火儿点点头。
凤君华沉吟着,“谁给我下的毒?”
这次火儿没再写字,聋拉着头沉默着,看那样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告诉她。
凤君华眸底划过一丝讶异,“当时你是不是不在我身边?”火儿的血可解百毒,如果当时它在她身边,她又岂会因中毒而走火入魔?
火儿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什么很可怕的回忆,眼神里都露出了惊惶以及淡淡涩然,还有微不可查的逃避。
“你当时去了哪儿?”
凤君华紧追不舍,“为什么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你却不在?云裔说那晚你受了伤,谁打伤你的?又是谁给你疗伤的?我被人封印记忆,你为何去找云墨?”
火儿很是焦急,努力想要表达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要是她没有失忆,他们可心意相通,它想什么她都知道。如今她失忆了,也忘记了如何与它沟通。而且很多事情让她知道,她只怕痛苦多于震惊。
尤其是…
云墨。
想到那个男人,火儿不由得低下了头。
当初主子那么对他,他却依旧痴情如一。可如果他知道那件事,会不会此心不变?主子回来了,可没了以前的记忆,那些事堆积在它心头,沉重压抑得让它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不能说,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不能说,也不能对云墨说。
它心底对云墨有些愧疚,怎么说这些年他对它可是相当的好,比主子对它不知好了多少倍。
可是…
千年雪狐,一生只有一个主子,一旦认定,绝无二心。
见它没反应,凤君华又蹙了蹙眉。
“我娘是怎么死的?”
火儿摇头,这个它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它已经被她送走了,而且那时候它重伤,待它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云墨身边了。
凤君华抿了抿唇,欲待继续追问,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抬头,目光触及帷幔后长身玉立的身形,微微一怔。
他站在亭外,微微侧着身,月色下他脸色如雪,隽秀而俊逸,眼神如浩海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不是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凤君华坐着没动,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微带几分痴然的盯着他,眼底深处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愫。
火儿歪头看着不过数步之遥的云墨,又看了看身子僵直不动的凤君华,缩了缩脖子,然后一跃而出。
他抬手一接,摸了摸它的头,目光温暖。
“你又调皮了。”
火儿抓着他的袖子,眼神往凤君华身上看,暗示他进去。
他目光一顿,似闪过什么,不过片刻后又消失不见。他淡淡笑了笑,忽然又道:“夜深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这话是对她说的。
凤君华低垂着眼,他是被她伤得心寒了吗,如今都不愿再靠近她半分了。
空气里好一阵静默,隐约有淡淡花香散发,在这样的夜里,沁人心凉而微寒。
“你…”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红糖水。”
两人同时开口,她被他截断,微微愕然,他似乎也微怔,不过片刻后就温声道:“你那天伤了肺腑…这两天又是…届时恐怕会有些不舒服。”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带几分含蓄和小心翼翼,说到最后又低了下去。
“我已经让人送到你房间去了,睡觉前记得喝下。”
凤君华此时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红糖水,葵水…
忽然又想起两个月前,她因练功又触动了记忆,恰好那个月葵水延后,痛得她几乎晕厥。他惊慌失措犹如懵懂的少年郎,红着脸问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痛,然后又让人给她熬红糖水…
原本以为回首即望的小事,却不想此刻回想起来如此清晰刻骨。
她月事一向不太稳定,他一直在用药物给她调理,仔细想来,上个月便是今日来的。这等私密之事,连她自己都忘了,他却还记得那么清楚。他定然是派人去给她送红糖水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又因她之前接连几次经脉受损,担心她出事,才会急急出来寻找。
沐轻寒说他受了伤,这两天都在运功调息,没想到这时候还惦记着她会不会痛经。其实喝过他开的药,她上个月痛经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他此刻寻来,大抵只是找借口想来见她吧。
沐轻寒说得对,他的确对她很好,时时刻刻都将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她那样伤了他,他却一如既往的待她,仿佛他们之间那些隔阂从未有过。
难怪云裔会说她不识抬举。
他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低低道:“子安刚才说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也无需困扰,你没错。”
凤君华又怔了怔,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莫名的情绪牵动着她,让她一瞬间失了言语。
他又顿了顿,似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天晚上…我很抱歉…”
“云墨。”
她忽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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