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忍耐,不动声色的紧紧握拳。
她见他不动,也便从床上走了下来。大门轻轻推开,晚风便已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入,吹起了她身上质地轻盈的薄纱软袖,就连散落的长发,也跟着衣摆不住的飞扬起来。
“那既然殿下改变了心意,臣妾如今就回房休息了。”她声音很轻,可传到他的耳中却如针扎一般刺痛了他的耳膜。
他,赌输了……
输了……
她还是那样的无情无爱,还是那样的,对他残忍……
风千雪刚一抬脚要跨出门槛,猛地,脑中那重复的画面又再次向她重重袭来!
红衣、红字、红床……还有那沾着鲜血的荧荧长剑……
头蓦地生疼,她不由得伸手抚了抚额,脸上,一滴汗珠缓缓落下。
可那疼痛似乎也只是一晃而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常态。两只脚终于稳稳的跨出门槛,这一次,她走得是那样湍急,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的视线……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铃兰和那名蓝衣太监就已端着东西来到了皇太子的寝室门外。
“太子殿下,该早朝了。”那蓝衣太监喊了一声,然后轻轻敲了敲门,与铃兰一起推门而入。
一室的大红喜色,可那宽阔的大床却是空无一人。
两人蓦地一惊,下意识的四处张望,才发现在那窗前,直直的挺立着一抹刺眼的红衣身影。
低沉的气压缓缓的朝他们压了过来,似乎没有人敢在这室内大口呼吸,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起提着,几乎是吊在了他们的嗓子眼处。
谁敢猜测,这皇太子,竟是在这窗下站了一夜之久?
铃兰和那太监相互望了一眼,亦是不敢开口询问。
须臾,只见南炎睿侧脸微转,目光看向了那名太监,开口缓缓的道了一句:“福安,再去给本殿下请个假,今日不上朝。”
那蓝衣太监明白的点头,其实他早就想到今天的皇太子估计是又不愿上朝了。他很快退了下去,只剩铃兰依然驻在那里。
她手里如今端着的,原本是打算给风千雪今日换上的衣裳,那是最近新裁制的石榴红色如意云纹锦缎,想来最近太子很喜欢看那风姑娘穿上红色,她也就吩咐司衣房这样做了。可是现在,那本应穿上这身衣服的女主人,好像不在。
南炎睿的视线终于转向了她,并落在那端着的石榴红裙上。她有一丝紧张,不戴面具的皇太子真是让人看了心慌意乱,她偷偷的想,他还是戴着面具好些。至少这样,不会让看到他的人深深的觉得自惭形遂。
好在他也只是看了一会,然后道:“将衣服送去风姑娘那,她要不要穿都随便她吧!以后每天一套,不要中断。”
她点点头,终于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南炎睿又恢复了沉默,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越过那高高的盛开的木棉树丛,似乎在犹豫的思考某种决定。又过了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疾疾从屋顶落了下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进了他的房间,站立在他的身后。
“殿下。”莫无痕给他作了一揖。
南炎睿淡淡的转过了头。
他一步上前,将手中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南炎睿伸手接过,在看到那上面写着的一行字后,俊眉又深深的拧成一团。
翔龙殿上,众臣才刚刚向轩澈帝参奏完朝纲的事,忽有一人小跑的闯入殿中,朝那站在一旁的善喜低低说了什么。善喜眉头一跳,亦是转身向轩澈帝的耳朵凑去。
“陛下,宫外传来消息,说那婉月公主,投江自尽了……”
也不知是善喜说得大声,还是殿内太过安静,如今不止是轩澈帝,就连身边的一众大臣,都因为这个消息猛地抽吸口气!
“不过,花太子说好在还能及时找到,所以婉月公主的性命并无大碍。只是……”善喜顿了一顿,“听说,她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异常……”
善喜还没说完,就又有人从殿外疾疾奔入。
“陛下,迦兰使者求见!”来人行李下跪。
“宣……”
“宣,迦兰使者觐见——”
守门的太监忽的高声喊到,不过一会,一身穿着迦兰服装的中年使节快步走了上来,见到轩澈帝后,礼貌性的给他行了一个迦兰国的礼仪。
“尊敬的南陵国皇帝,微臣奉了我国太子之命,将这书信呈给陛下,并替太子转述一句,三日之后,婉月公主会如期的进入皇宫,到那时,也请陛下的皇太子做好迎娶的准备。”
众人听闻骤然瞪目!
本来,让这迦兰国公主入宫封妃,已是遭过多人反对。而如今,又听说那婉月公主投江后大难不死,却患了精神奇疾。可是这迦兰太子,硬是要将这婉月公主塞入宫中,可想而知,这其中必有阴谋作祟。
然而,轩澈帝的回应再次出乎众人预料。
“好,好,好……如此,甚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乎并不介意那迦兰国的婉月公主是否已经患了脑疾,甚至是不介意他最心爱的皇子,即将娶一个可能会精神异常的人!
众人突然觉得,真正疯了的人,应该是如今卧躺在长椅上,面对如此巨变,仍以不变应万变的南陵皇帝。
于是当那名迦兰使节退下之后,丞相李广路便首当其冲的上前谏言:“陛下,那婉月公主如今患病不详,如再让其坐上太子妃之位,那将来,又如何当以皇后重任,母仪天下啊!”
太尉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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