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徒千墨道,“你应该有一首新歌了,我很早的时候就约过子盏,子盏有一首《少年中国说》,是改编梁启超的那篇文的,小由,这种歌很难唱,不过子盏是很有功力的,他能把政治意味很浓的歌写得丝毫没有奴气,这是很难得的,更何况,这首歌我们也是主打励志,你是最适合的,魏科也同意编曲。这两个月,你一定要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我们要为你以后的长远发展做打算。央视春晚你现在还上不了,而且今年也赶不上了,更何况春晚要彩排的次数太多,现在还要拍戏,暂时耽误不起。这次的元旦晚会好好表现,只有这次做好了,我们才能想以后,知道吗?”
“嗯。”陆由知道徒老师其实并不是一个会献媚主流意识形态的人,但是为了自己,既要照顾自己的自尊,还要为以后如何立稳脚跟谋划,他知道老师实在是太辛苦了,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一句了事。
徒千墨又和他讲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开车到家,再进这个门,陆由突然就觉得,恍如隔世。冲了个澡顺便刷牙,出来的时候徒千墨坐在他卧室的床上等他,手里拿着一块大毛巾,陆由心里有些不愿意,却还是任由他帮自己擦头发,这是太过亲密的动作,从本质上而言,陆由还有些不习惯,至少现在不习惯。
“已经不早了,快睡吧,别上闹铃了,心里总是惦着也不安生,明天早上我叫你。”徒千墨将他头发擦得差不多的时候说。
“嗯,老师也早些睡吧。老师晚安。”陆由说。
徒千墨没说什么话,看他安静躺下,就旋灭了灯,人却并没有出去。陆由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实际上完全没睡着,等了好久还没听到徒千墨走,他小声叫道,“老师。”
徒千墨从椅子上站起来,“吵着你了吗?”
“没有。”陆由说。
“等陪你录过《兄弟》,我立刻就要出去,可能有两个星期,这段时间都不能去探班了,今晚陪陪你。”徒千墨说。
陆由没说话,他想,这算是什么呢?可是若要这样赶徒千墨走,却未免有些太做作,“老师要去哪里?”
“美国。”徒千墨回答地很简单。
去做什么呢?陆由想问,没有问出口。不过两周后他就知道了,因为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孟曈曚一年前为电影唱得插曲得了一个著名国际电影节的最佳配乐奖,徒千墨回国又炒得沸沸扬扬。
陆由知道徒千墨从美国回来,可是,徒千墨并没有很快就来看他,陆由想,老师一定是上了阁楼,抱着那奖杯给二师兄看了,肯定还陪了他好几个晚上,然后将奖杯放在二师兄的柜子里。他知道他不应该嫉妒,逝者为尊,更何况,自己今天得来的一切都是这位二师兄的遗泽。可是,想到那天默默陪了他一晚上的老师是那么理智的陪了他一整晚,以后分明还有几次彩排,每一次老师都是将自己送到剧组宿舍,他至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其实,陆由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元旦晚会的《兄弟》再次成为焦点,第一支拍摄的相机广告却没有老师在身边。洛罗哥和小单姐都很好,更厉害,经历了李陌桑这么龟毛的导演,广告导演对自己的印象很不错,又很能掌控场面,明明一切进展都还算顺利,如果不算被粉丝闯进外景地的话。当时陆由真是被吓坏了,那扔下从桥上上再冲到拍摄的河岸边抢拍陆由的粉丝太疯狂,事出仓促,她的镜头都快贴到陆由脸上了。虽然事情很快得到解决,粉丝也没有恶意,但也算是一场惊魂。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支广告,又有这样的小插曲,哪怕陆由也知道当时的徒千墨在美国,可还是忍不住有一点小埋怨。明明领奖不一定要老师亲自去的,只是这种念头让他的罪恶感很沉重,多想一点都觉得自己没良心对不起二师兄。但是很多问题,不想不行,比如,媒体现在已经开始称呼他“小孟曈曚”。陆由极端厌恶这个称号,甚至透过苏卓给媒体放风,说二师兄只有一个,自己没有资格被这样冠名,但他的苦闷是否真源于此,他自己都不相信。
徒千墨的确凭吊了好久,美国回来,他更没办法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陆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孟曈曚。孟曈曚的那座奖杯就像是一面镜子,提醒他:你曾经那么爱着的那个人,尸骨未寒。
陆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徒千墨了,倒是南寄贤和赵濮阳都来探过班,没有带记者,这次是私下的,三师兄更是打过好几次电话,甚至,刘颉打电话的次数比徒千墨还要多。起初陆由还在想是不是明天老师就会来,不过后来他也不想了,甚至是徒千墨打来电话,他也觉得不过是像自己证明他还活着,陆由继续拍戏,他的生活被工作填得满满的,逃避想别的事,把一切精力都集中在演戏上,陆由的进步更大,李陌桑对他越来越满意,骂得时候更狠,平常一起吃饭也会开玩笑。有一天,这个变态的名导演让他将从前拍过的条数再拍一次。
陆由有些呆,“不是早都拍过了吗?”
李陌桑叫陆由看回访,几分钟的片花,都是陆由自己前些天演过的,陆由自己的脸色越来越差,李陌桑道,“你自己觉得,这是什么玩意!”
陆由知道这是他刚刚逃避徒千墨那阵子拍的片子,现在的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李陌桑居然会容忍,而且那时候还会同自己说演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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