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盆去倒水,王悉臣立刻蹿到陆由身边来了,“我就知道我不在,那些人肯定整你整得更惨了,你好些了吗?”
陆由轻轻舔了舔嘴唇,没答他的话,而是着急问道,“你脸上的伤,是地下室那些人打的吧。身上呢,肯定还是有伤的,要不要紧?都到医院了,就一起看看吧。”
王悉臣有些尴尬,他很憨厚地笑了下,“没事儿。”
陆由低着头,“他们为什么打你,因为我吗?”
王悉臣看他,“真没事。”
“悉臣!”陆由跟他急了。
王悉臣对陆由最没办法,只好道,“我拍完戏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片场又远,我想着回来肯定没有热饭了,就自己先吃了个饭,还给你带了点。可是一进地下室,就觉得气氛特别不对,人人自危的,而后,就听人说——”王悉臣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徒总监今天早晨发了疯,连老师都打了,说,说你要是出了事,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陆由看徒千墨对自己那副百年难得一见的愧疚样子,也是能想到他在地下室动了真怒的,可是听王悉臣说出来,究竟心里有些——怪怪的,高兴不是高兴,尴尬又不是尴尬,又好像,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点小得意,那种情绪,委实难以述说,“那,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无论怎么样,他们不该打你啊。”
王悉臣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知道呢!那些人一直是神逻辑,他们说,要不是我打架,就不会害你挨训教老师的打罚,所以,就拎我过去教训了。”
陆由心里特别沉,“又是我害你。”
王悉臣可不高兴了,“我才不许你这样说!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
徒千墨洗涮了盆出来,就听到这个愣得和小坦克一样的男孩握着手对陆由夸张的说什么一辈子的,他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许多,大步走过来,甚至故意撞了王悉臣一下,打开一个新的保温筒,“陆由,吃饭了。”
“你肯定也被整坏了,都怪我。”陆由很是自责,而后,才接了徒千墨递过来的饭碗,“谢谢老师。”
徒千墨本是想喂他的,可没见过王悉臣这么没眼色的人,徒总监过来了屁股也不知道抬一下,陆由接了饭碗,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忙自己的去了。陆由望着王悉臣,“那你晚饭吃了吗?”
王悉臣可兴奋了,“你都不知道!我和你说,晚饭这个可有意思呢!我本来是和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关在一起,反正就是罚体能,我最多就是累点,他们可吓的,一个个比浇花的时候还做得标准呢。后来,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就一个一个打,恐怕是打给人看的吧,还都故意打在脸上。卡狄的老师们可有经验了,他知道我们都是还要演戏的,所以,打得看起来重,实际上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个样子……”王悉臣本来是想哄陆由别担心的,而且的确,这些老师也有这种打算。但是,徒千墨在旁边听着,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了。
“所以,我也没什么事。后来,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人家正要我倒立过来转圈跳呢,突然就有人冲进来了,一进来就问,“王悉臣是哪个!”王悉臣讲到这,可真是眉飞色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哪怕疼得又抽了两下,倒是丝毫不以为意。
陆由着急,催他道,“怎么了,他们找你干什么!”他手中的粥碗便放下了。
王悉臣特别大侠地一笑,“还能干什么!说禅少打来电话,特意叮嘱我是你的好朋友,要他们,多多照顾我呢!”
“啊?”陆由呆了,连一边的徒千墨也呆了。慕禅,竟然又是慕禅。他到底能不能够不这么无微不至一次。
王悉臣挥舞着胳膊,“你是没看到那些欺负我的人当时的表情,我转着圈还没停下来呢,他们就七手八脚的把我给扶起来了,我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他们就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水的,还有揉肩膀送水果的呢。然后,那几个最爱欺负咱们的老师,非要拉着我请我吃饭,我说我要来医院看你,他们一个个的都跟我保证说你没事,一定要吃了饭才让走。我没办法,就和他们去翰海了,要不是我急着来看你,现在,说不定还在那按摩呢。”
徒千墨的脸色更阴了,难怪卡狄这些年来没有一个像样的新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老师,就是这么败类的!
陆由轻轻点头,“那,你身上的伤——”
“我说了不碍事了啊,当时,他们就给我药了,还说要帮我擦呢,对你好的毛骨悚然的。”王悉臣笑道。
陆由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王悉臣催他,“你的稀饭要凉了呢,快喝吧。”
“嗯。”陆由重新端起了碗,他想问问王悉臣要不要喝水,又不知道有没有杯子,毕竟,这种事不好麻烦徒千墨的,便对他道,“你吃水果吧。”赵濮阳带过来一大袋水果呢。
王悉臣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百香果,西番莲,杨桃,无花果,番石榴,鹤首瓜,青枣,黑提子,柑橘橙,还有四五种苹果和盒装的红草莓,他看了看,掰了一根粗粗壮壮的小香蕉,剥开咬了一口道,“不怎么甜。”
徒千墨脸色更难看了,“牛奶蕉本来就不怎么甜。要吃甜的有青枣,自己出去洗。”
王悉臣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天堂地狱之间走了好几圈,他心下记挂着陆由,好容易看到他没事,一时就有些忘形。哪怕平常不是一个聒噪的人,但和好朋友说些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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