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落下半步就已经被拥挤的人群给挤散了,他赶忙快步想要追上众人。稍不留神被人撞的失去了平衡,不等弦歌反应一只手已经搂上他的腰,微微用力就将人揽进怀里,弦歌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孔诧异地睁大了眼。
“华商?你不是在家里……?”
“果然,这里太吵了。”昭辞微微皱起了眉,四下看了看,然而在他将目光投向对方的时候,冷肃的面容挂上清浅地笑容,“可是师兄在这里,心就能静下来。”
“胡言乱语。”
弦歌脸颊微微发烫,他赶忙去找其余的人,然而却连个影子都寻不到了。
“糟了,走散了。”
“师兄。”昭辞握住他的手,温柔的目光带着几分蛊惑,“我们去放灯吧。”
“……好。”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两人不时被挤得撞在一起,弦歌原是被昭辞牵着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让那人搂着腰护在了怀里,然而他只顾着四下张望并未察觉。今天街上竟是些姑娘家,不时有人偷瞧过来两眼又红着脸扭过头和身边的姐妹窃窃私语。
弦歌笑着转过头揶揄道,“我就说你生的好看你还不信。”他本就被那人搂着,这一下嘴唇几乎蹭到对方唇角。昭辞见弦歌突然意识到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面露尴尬,他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臂,告诉了弦歌一件瞒了他几十年的事。
“这么多年,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帮你挡去了多少求亲的人么?”
“求亲?我么?”
弦歌颇为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果然忘记了自己还被师弟亲密地搂着。
当年弦歌作为师门长兄经常替剑侠去其他门派办事,等他回来过不多久,一定会有人上门拜会。明里暗里表示,愿将掌门爱女帮主千金什么的许配给弦歌,结下秦晋之好。剑侠不胜其烦,拒绝的话说了十几次也挡不住上门提亲的人,还是月寒砂跳出来说她与大师兄早就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又拉了昭辞称这是他们二人的爱子让那帮姑娘早些断了念想。那时弦歌和月寒砂虽然修为尚浅看上去也不过刚双十年纪,还是他们那师父更加胡闹,用内力封了昭辞经脉让他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模样,竟然真的瞒天过海给蒙了过去!为了这事即墨白不高兴了好几天,追着昭辞问他到底多大,被月寒砂揪着耳朵拎走好一顿教训。
不过师门众人对弦歌却是三缄其口,只字不提,只怕到时候这人知道他们如此乱来气火攻心把房拆了。毕竟当年的弦歌虽为人谦和,却终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听了昭辞的话弦歌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捶着对方的肩膀,“你们…呵呵…真是……胡来!太胡来!你竟然也跟着他们胡闹?”
“师姐说,要是不拦下来你会娶个凶婆娘回来,到时候就没人给我们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也没人去管着师父了。”
弦歌听了之后一阵失语,这些家伙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其实自己的教育很失败么?
“不过我当时答应她是因为……”昭辞忽然勾起嘴角,笑着凑到那人耳畔,“……我不想把阿夏交给别人。”
太过直白的话语使得弦歌瞬间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昭辞揽着那人的腰来到一家摊贩面前,挑了一盏孔明灯交了银钱,店家热情的递过两支毛笔,在看清眼前是两个相貌俊秀气质出尘的年轻道士之后满脸惊讶。昭辞也不在意,递了一支笔给弦歌。
“师兄。”
弦歌接过来看了看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柔软暗黄的灯纸上写下「墨华商」三个字。昭辞稍一犹豫,端端正正的写了「林夏」。
“师兄还记得么?我那年过十五岁生辰,你来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板着脸递给我纸笔,让我把名字写上。结果我写了「弦歌」二字还惹得你老大的不高兴。”想起师弟那时皱着眉头说“要写本名”时的认真模样,弦歌不由得笑了一声,“你那时候就已经是一副道心如铁的样子,真是没有阿笙可爱。”
“得偿所愿罢了。”
昭辞把笔还给店家拉着弦歌走向人头攒动的姻缘树下,一盏盏孔明灯正从这里冉冉升上夜空。弦歌好半天才从对方那没头没尾的话里读出不一样的意思,他惊讶地看向昭辞,那人点燃了孔明灯的烛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此时温柔地看过来,冬雪消融波光潋滟。
“我墨华商愿此生执手林夏,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林夏此生唯不移。”
弦歌微一低头,再看向对方时面上的笑容不再是往常般的和煦,带了几分凛然傲气如出鞘利剑锋芒难掩。然而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映着灯光熠熠生辉。
相爱的人许下一生相守的誓言,徐徐上升的孔明灯,照亮了七夕的夜空。
—元旦番外·完—
☆、1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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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光照进房间里,床榻上两人相拥而眠。稍顷,躺在里侧的人醒了过来,略一低头便看到怀中人熟睡的侧颜,往日古井般深邃无波的眼眸漫上温柔的清浅笑意,秋水盈盈波光潋滟。搭在他腰上的胳膊紧了紧,那人无意识地搂住他埋首在他胸口蹭了蹭,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撒娇一般的举动惹得醒着的人心里一阵悸动。
“师兄。”
被略微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弦歌却只懒懒地应了一声并未睁眼,昭辞看着他毫无戒备的模样不由得露出笑容,伸手抚开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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