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怀里摸出一物挂在了沈余衣脖子上:“这是我娘给我编的,她编了许多,我戴不下了,这条给你。”
沈余衣受宠若惊,一张脸又红透了:“我……我不能收,这东西我明明看你戴了好多年了……”说着就要摘下来还回去。
樊子期按住了他的手:“正因为戴了好多年了,才显得这份礼不随意啊,没事的,回头过年我再让我娘给我编一条就好了。”
沈余衣一听是礼物,于是就安静下来了,他低头端详起这礼物来,这是一个平安结,红丝线已然有些旧了,但是上面的珠翠依旧水润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将这礼物贴着里衣放好了,珠翠传来凉凉的触感,直直传进了心里,荡漾起了一阵暖意,让人顷刻间就有些微醺了。
沈余衣本想道谢来着,谁知一抬头,樊子期又昏睡了过去。
此时星光正好,沈余衣看着樊子期的脸,有一瞬的失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贴上了樊子期,呼吸交错间,那干涸柔软的唇瓣近在咫尺。
沈余衣无端觉得鼻头酸楚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他轻轻在樊子期的唇上落了一吻,恰似一只蝴蝶在一朵花上一般,无意更似有意地掠过。
没有人会知道,沈余衣在此夜汹涌泛滥的情意,而过了今夜,一切都会重归于平淡,今夜的这个吻,也没有人会再记得,也没有人会再提起。
“小师父!找到了!”徐亦风在不远处招手。
他们在十度洞口前会了面,发现这个洞口塌了之后,又分头开始找别的入口,终于在徐亦风那里听到了如愿的消息,林空知背着温易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顺着徐亦风指的方向出现在了樊子期和沈余衣身边。
白典感叹:“小师父不愧是小师父,出场方式都跟我们不一样。”
应莫离给了他后脑勺一掌:“少臭贫了,赶紧救人吧!”
“救人?” 白典挠了挠后脑勺,显然是还没发现情况。
沈余衣见着林空知,简直之前一直撑着的情绪一瞬间就崩溃了:“小师父,你快救救大师兄吧,他为了护着我,挡了那个臭破烂玩意儿!”一边说着,哭腔再难掩住。
白典又感叹:“咱们鱼儿师弟也会说脏话了?”
应莫离和靳无寻表示不想理这个找不到重点的人。
林空知把温易交到沈余衣手上,然后伸手探了探樊子期的脉搏:“问题不大,不过要回去,用一下越青池。”
说着,林空知把樊子期背到了背上:“我速度快,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跟上,路上别做耽搁。”
“好。”沈余衣目送林空知消失在了原地,然后才发觉自己怀里还抱着个人,“这是谁?”
“咱们的小师弟。”白典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显然是一番看好戏的样子。
“小师弟?”沈余衣的回答显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哎。”
白典忍不住原地跌了一下:“不是,你不觉得这小师弟长得像女孩儿吗?”
“长得像女孩儿怎么了?”
白典抓狂了:“你难道不会怀疑他的性别吗?!”
“为什么长得像女孩儿就一定是男的?更何况小孩儿才多大,都没长开呢,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一个样吗?”
白典无言了:“好吧,在下服气了。”
“不客气。”
后面三个人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都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沈余衣觉得有些莫名:“你们笑什么?”
白典没好气地说:“因为我们打了个赌,我输了。”
“什么赌?”
“赌你见着小师弟一定会觉得这是小师妹,然后我输了!”
“你们有这么无聊?”
“因为我们四个都把小师弟认成小师妹了。”
沈余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你们是真瞎还是假瞎啊,要是长得好看点的都要被怀疑性别,那我们愚空门岂不都是人妖了?”
“哎~鱼儿会说话!”徐亦风一拍手,然后笑得更凶了。
沈余衣这话说的没错,愚空门六人,都是四年前从其他六门里面通过门内武斗大赛选出来的第一名,不仅武艺位列整个从极阁弟子的顶端,就连样貌也是霸全了排行榜上的前六名,若不是林空知不属于弟子,绝对也会在那排行榜上。
但是毫无意外的,林空知和阁主尚晚初都是阁内女弟子不可亵渎的神明一般的存在。
“把结界打开,我要进去。”
守门弟子一见识林空知,便二话不说地就放他进去了,若是其他长老进,还要征得其他长老同意才行。
越青池是每年门内武斗大赛前三甲可以进来修炼一次的地方,其珍稀程度可见一斑。池内汇聚着千百年来最j-i,ng纯的天地灵气,可解百毒,化瘀伤,治顽疾,甚至还能增益内力,使之更为j-i,ng纯。
林空知此次来正是要借助这池子可解百毒的功效。
樊子期身上的毒不重,只是腐蚀性颇强,治起来比较麻烦罢了。
林空知将自己的内力导入他的奇经八脉,助他逼毒,经过了一周天的治疗后,毒已全解,就是背上的伤还需要调理一下,于是他又从越青池里收了几瓶水才背着人离开。
守门弟子已经换了一对,其中一个眼睁睁看着林空知把水取走,屁都没敢放一个,阁中规定,无论是谁,池中水不能被取走的,奈何有个不知所谓的守门弟子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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