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来了?”
“是,是他来了。爸、妈,你别逼我了,以前的事儿我都不想再跟你讲了,昨晚都说清楚了,如果不是安凉生,你儿子我也不会有今天。我跟你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一事无成的时候,只有他不这么认为,他一直都在我身后支持我,尽管他的家人、朋友也给他很大压力,他都没放弃过我。我感谢他,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分开我们俩,包括你们。还有,你们别想着去找他,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把小丫接过来,以后再也不认你们。爸妈,对于你们,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任强顿了顿,继续又说:“本来,我小时候,你们也没打算要我的,不是吗?”
最后任强的声音变小了,可是字字句句的控诉都像是刀子,扎的人生疼。
安凉生张着嘴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觉得又惊又怕,毕竟父母再怎么不对,也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绝情啊。
感动的部分自是不提,但安凉生总觉得自己才是破坏人家亲情的罪魁祸首。
安凉生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眼睛甚至开始模糊,险些踩空了一节楼梯,还好任强及时出门,看见这情况,连忙一把拽住了他。
任强看见安凉生满脸是泪,伸手给他擦掉了,然后搂了搂他的肩膀说:“不是让你下楼的吗?”
“我……”
“别想太多了,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嗯。”安凉生点点头。
他不知道过程,却听到了结果,如果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执着。任强失而复得的亲情,是不是就这么被他破坏了?
(十八)
“什么?他真的答应你了?安凉生,你醒醒吧!是不是前几天发烧给你烧糊涂了?”几天后,有朋友告诉李杉他看见安凉生陪着一个挺陌生的男人去医院,俩人还有说有笑,猜测可能是安凉生口中的任强,便给李杉去了电话开始八卦,李杉为此特意把安凉生约了出来,得到确认之后,也不管餐厅里有多少人吃饭,当面数落起安凉生来。
安凉生倒是无所谓,看了眼手表说:“我也把他叫了出来,他是什么样,你一看便知。还有,李哥,你能不能别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歇斯底里?我一直把你当亲哥们儿,你叫我出来我刚好也想跟你说这事儿的。”
说话间,穿着厚羽绒服的任强就走进店里,他一眼望见安凉生,冲他笑了笑,接着看见了李杉,脸上的表情稍稍滞了一下,却也没有消失,还带上了一点客气。
他走到安凉生旁边坐了下来,李杉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安凉生从下面踹了他一脚,又冲他使了使眼色,李杉这才稍稍和颜悦色一些。
安凉生在一旁介绍他们认识,他们也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就叫服务员点了餐,他还特意给任强要了一份排骨汤,并且小声问他脚还疼不疼。
自从那天安凉生再次跟任强表达心情后,虽然谁也没提他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彼此心照不宣的亲密了很多,安凉生不仅做任强的免费司机,还陪他复诊、拿药,任强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偶尔也会流露出不好意思来,但是更为自然。
即使安凉生觉得光这样还不够,他想更深入,可是现今的状态也足以令他心满意足,相信总有一天,任强定会变成他的绕指柔。
不过,在陌生人面前任强表现得还有些拘谨,不想与安凉生太过亲密,所以对于安凉生的关切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可这种无意为之的互动在李杉眼里却很刺眼,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安凉生值得更好的人,而非这样一个有犯罪前科又没有好职业的粗人。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别扭,话里话外李杉总在使些绊子另任强难堪,但任强也是在外面混过的人,好话赖话还是听得明白,所以总是很巧妙的避开那些敏感问题,不仅没有当场翻脸,反而跟着李杉打太极,给足了安凉生面子。
可是安凉生却如坐针毡,他能看得出来,任强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他意识到自己这么叫任强过来实在是欠考虑了,可他太想快点让自己的朋友接纳任强。即使不把任强当朋友,也最好别有敌意。但他这步走得太快了,因为李杉那夹枪带棒的话语根本不只是敌意,还有故意给任强的难堪。
任强吃了很少就说自己饱了,安凉生也没什么胃口,反倒是李杉扬扬得意吃得津津有味。
任强撂下筷子,说自己烟瘾犯了想去抽根烟,实际是不想再看见李杉那藐视他的样子。安凉生看见他来时走路还有些不利落,便想陪着去,另外他还想跟任强道个歉,毕竟让任强处于这样的尴尬中是他的不对。
可李杉却喊住安凉生,任强也想自己静静,顺水推舟的说自己能行,安凉生便只好作罢。
李杉待任强走远,安凉生的视线从任强的背影中拉回来才问:“你看他那德性,脸拉那么长,给谁脸色看?”
“还不是你一直在那儿说他的不是,问的问题也太尖锐了吧!”安凉生白了李杉一眼,然后又伸长脖子往任强离开的方向看。
“哪里尖锐?”李杉拉下了脸,不悦的问。
“哪里不尖锐?”安凉生收回了视线,声音也开始变冷。“问他在里面有没有打架,问他每个月能赚多少钱,还问养着侄女负担重不重……就这些,你根本就是在给我难堪!”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这是在帮你把关!”李杉分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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