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宝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一派儒生气概,模样清隽,身上有着一种淡然脱俗之美,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分慕意。
“先生,就是他们,那个人肩上脚上都有伤,我还特意采了些草药回来。”
那位先生点点头,笑着对他们说,“请进来吧。”
苏玖连放下萧子弦,书生也过去帮忙扶着萧子弦进屋。
拆开腿上的布条后,苏玖连才发现他的伤口有些已经泛白,忍不住问道:“问题大吗?”
书生细细看了一下,道:“伤口有些深,应该没有经过任何药物治疗吧。白宝,把药箱拿过来。”
白宝小跑着去拿。
书生打开一些药瓶,往伤口上洒了一些,萧子弦紧了紧手掌,并未表现出疼痛,书生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笑。
等解开萧子弦衣服的时候,苏玖连皱眉,虽知眼前的人没有任何邪念,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悦。
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把两处伤口都包扎好。
比起前几日伤口处的痛楚,用药之后的隐隐之痛萧子弦已经可以完全忽略了。
“这几日先不要碰水的好,不然伤口可能会发炎,两日之后我再给你换药。”
萧子弦道:“有劳了,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学生柳念白,是稻香村的教书夫子。”
真巧,萧子弦想,他也是夫子,不过柳念白这名字甚是熟悉,在哪里听过?
柳念白又道:“白宝,去收拾一下,你今晚和我睡,把房间给这两位公子。”
“柳先生大恩已是感激不尽,怎么好再打扰?”
“没事,反正家中也就我和白宝两个人,怎会打扰?二位就在此住下吧。”
白宝也道:“是啊,等你们伤好了再赶路也不迟,伤经动骨一百天哦。”
柳念白摸摸下巴,“我去找些干净衣物,二位先梳洗一番。”
看了看身上沾着灰尘的衣服,苏玖连才发现自己已经三天不曾沐浴了,是该好好洗洗了。
可是,看着已经放好水的浴盆,苏玖连却还未离去,萧子弦道:“你要先洗的话那我先出去。”
苏玖连扶住他,“你伤未好,不要随意乱动。”
“嗯,那你扶着我出去吧。”
“我扶你进去。”
“……”
感情这是要伺候自己沐浴更衣?萧子弦尴尬,“我可以自己来。”
“你能不让伤口碰水?”
“为何不能?”
“你伤的是右肩,能用得上力?”
“怎会不行?”
苏玖连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萧子弦赶紧拉住,怎么感觉这人瞬间变成了无赖一般?
苏玖连笑道:“莫不是我的丞相还是女扮男装?不敢对我坦诚一番?”
“不是,只是不习惯罢了。”
“多几次不就习惯了,听话。”
萧子弦只好妥协,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衣服。
水温刚好,苏玖连拿着帕子给他擦身,动作还挺轻柔的。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这君王,想不到今日却是换他来伺候自己,萧子弦忍不住笑了笑。
苏玖连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道:“在笑何事?”
“若被朝中的人知道你给我沐浴更衣,估计又要背上另外一条骂名了。”
“我是自愿,谁敢将骂名施加在你身上?”苏玖连靠近他,眸色渐深,“日后等你好了,再伺候我来就好了。”
不知是水的氤氲还是过于靠近的气息,萧子弦只觉自己脸上热热的。
柳念白和白宝做好了一桌菜,等着他俩都洗完澡了就招呼着来吃饭。
木桌上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三菜一汤也是不缺的。
柳念白笑笑道:“粗茶淡饭,二位莫要介意。”
苏玖连也道:“客气了,今日之恩,来日定当厚报。”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什么恩情。快些吃菜吧,待会儿凉了可就不爽口了。”
俩人吃着饭菜,觉得比起在山中以野果裹腹的味道好了不知千倍百倍。
萧子弦忽的就想起了刚到启水镇那会儿住的客栈,以及那牌匾上的字,忍不住道:“先生可是江南大才子柳念白?”
经他这么一说,苏玖连也想起来了,记得萧子弦还夸过他的字写得好。
柳念白给白宝夹了些菜,只是笑道:“大才子只是旁人抬举,我不过就是个教书先生罢了。”
萧子弦答道:“能寻得一处避世之地,怡然自得,传道授业解惑,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宝在一旁点头,“是啊,先生就是烦了那些人才来这里的。这里多好,我也不用老是被关在家里哪都不能去,好惨的。”
柳念白道:“稻香村民风纯朴,可在这里教人识字念书,过些田园般的日子,安好如初。”
苏玖连和萧子弦对视了一眼,会意,也不再多说了。
白宝抱着被褥过去柳念白房里睡觉了,还不忘叮嘱了句:“要早睡早起哦,那样身体才会棒棒的。”
共枕一被,床位虽不是很大,但也够他们两个人睡了。
萧子弦慢慢的转了个身,接着从窗边映入的月光,他发现自己正和苏玖连面对面,不由得又转了回去。
苏玖连稍叹一声,道:“我是豺狼还是虎豹?你怎的这般怕我?”
探过身去,道:“注意着伤口,嗯,伤在右边就侧着左肩睡吧。”
揽过他的腰身,亲昵的靠过去。
“闲适田园,你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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