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年来难得的放松,永夜看了眼浑身湿透怒气冲冲站在水里比自己高处一大截的张祜,勾起了唇角。
永夜调皮的扑进张祜怀里,伸手轻轻戳了戳张祜的鼻子,用矫揉造作的语调说:“张师弟并不知晓,尘儿在太行山过的一点都不快乐,大师兄他对我并不好,我其实非常的……空虚~寂寞~冷~”
张祜此刻在水中又冷又怒,尘檬还在不停的刺激他,往日里那个端庄矜持的大师姐现下就如同话本里写的夜里出没的狐妖精怪,贴在他怀里。张祜伸手抓住“尘檬”的双肩想推开怀里的“尘檬”,不碰还好,一碰发现“尘檬”的双肩竟如此干净,竟是没穿衣服!赶紧放开双手不敢再碰。
永夜见张祜一副要被她刺激疯了的样子,只想掐腰仰天大笑哈哈哈。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祜恶狠狠的道:“师姐请自重!”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想这荒山野岭水中竞还有如此美人!渍渍……美人真是好兴致,为了戏弄这瞎眼少年还特地将肩上衣服撕开让他以为你光着身子!”
远远望去只见来人一根古藤色发笄束着一半以上的黑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一双剑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这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凶猛、有力。
张祜闻言心中怒气少了不少,头偏向来人的方向,不由心下暗道:师姐竟是在戏弄我吗?我近日曾惹师姐发怒了吗??这人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
永夜见来人点破张祜瞬间怒了,破水而出,使轻功行走于水面,拔出腰间的软剑直取来人面门,来人侧身躲过软剑一击,反手将永夜头上的头钗拔了出来,让永夜的头发散开如瀑布般垂在身后。
来人打量着披散头发的永夜道:“渍渍……不仅人美功夫也好,不错不错。”
永夜怒道:“要你多管闲事,还我头钗!”
说完便与来人好一番缠斗,来人最后一招不敌败下阵来。永夜将软剑抵在来人的脖子上正要杀他之际,张祜刚从水中摸索着爬上岸,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只能站在岸边高声对永夜道:“师姐,手下留情!”
永夜看向张祜道:“这登徒子拔了我的头钗,你竟还叫我手下留情?”
张祜心想你刚刚还让我落水浑身湿透我也没想着要你的命,你怎能因为一只头钗就要他的命。
嘴上却耐着性子解释道:“师姐,我若是没有猜错,这人便是我的青梅竹马,叫商龙羽,也是漠北人。他家世代经商商队常往返漠北与中原各地,想必此次也是恰巧路过这片林子见我在此处过来看看罢。”
永夜怒道:“这些与我何干?”
张祜寻声已经走到永夜旁边,又道:“商家在漠北也算是消息灵通的名门望族,此次我们回漠北寻药若能得其相助一二必定事半功倍,请师姐务必手下留情。”
随意坐在地上的商龙羽适时的道:“姑娘,在下途径此处偶见老友张祜,不忍他被你戏弄才上前提醒,并非有意冒犯姑娘。”说着二指并拢轻轻推开脖子上的软剑,“姑娘若是寻药在下倒是可以帮忙打听打听,毕竟在下家中也是有几所药堂的。”
永夜恼恨的看着坐在地上玩世不恭的商龙羽,偏觉得张祜说的有道理,拿他无可奈何,这才将架在商龙羽脖子上的软剑收回,道:“我也有错,不该不由你分说便要你性命。”
张祜上前将商龙羽从地上扶起来,待商龙羽站定以后永夜才发现,这人生的好高,足足高出张祜一个头!一身素色青衫的张祜站在他旁边竟如他的妻子般娇小!
永夜收回软剑道:“既然你们许久未见,我就不在此处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去拾些柴火回去给玄一。”
张祜正要制止,商龙羽拉住他道:“这姑娘如此凶悍,料这林子里的野兽也伤不了她,雕翎不用担忧。”
永夜闻言回头看了商龙羽一眼,你给我等着。
永夜沿着溪水往林子深处走,想着方才走时玄一已拾了不少柴火,这会儿应当不急着要柴火,见溪水里有鱼,便想捕几尾回去当作夜宵再拾柴火也不晚,便挽了袖子就又下水了。永夜低头往水里看鱼,水中印着自己的倒影,她此刻才迟钝的发现,自己的脸,没有贴任何□□。也就是说,忽略瞎了的张祜不记,耳聪目明的商龙羽,一开始便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
方才自己说要去拾柴火时仿佛听见商龙羽那个登徒子说要与张祜一同回漠北,那么明日一早,戴上尘檬□□的永夜势必被商龙羽发现她不同于昨晚的脸,再与张祜一对质,轻易便能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让商龙羽闭嘴呢?难道也毒瞎商龙羽?可他已经知道了,不成不成。那杀了他?也不成,杀了他谁帮张祜找药?
永夜站在水里习惯性的一边抚着头发一边思考,却抚到披散的头发上什么都没有。
……等等,我头钗呢?
……等等,头钗!
永夜站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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