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纪了,还干这种小孩子干的事情。”男人傻傻笑了起来,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拍打。
“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看著低头细致地为自己掸去灰尘的沈文静,男人突然喟叹出声。沈文静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末了,也点头说道,“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
“但是,”话音一转,他看向杨明的眼睛,“一切都不会改变,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依然会一直呆在一起。”说罢,他定定地看著杨明,仿佛要将这句话镌刻进他的心里。每当沈文静表示他说的话很重要、很认真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这样做,杨明可以从他专注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真诚,那里面仿佛有一种力量,给他勇气,让他相信,令他感到踏实。
当然,当这种注视变得长久的时候还是很令人尴尬的。杨明被他看地不好意思,自己一个男人老患得患失算怎麽回事,同时又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文静的细心,自己刚刚流露出一点点的不确定就被对方发现。脸颊发热,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指著唯一的柏油马路大声说道,“你看,这里有条路,这条路我认识,一直走就可以通到镇上,那里离我家只有几里路。”
沈文静很配合地顺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煞有介事地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快点上路吧,尽量早点到,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给我介绍一下你家乡的特色。”
男人点头答应,这麽一闹,晕车的感觉好了许多,再加上马上就要到达,有了这股子念头支撑,他也不觉得难受了,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看外边飞逝的白桦树,一边在心里盘算著带沈文静去哪里游玩。
几十里路在飞驰的轮胎下也就是二十几分锺的事,沈文静只是通过观察男人脸上兴奋又紧张的表情,就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汽车驶进宁静的小镇,道路两旁是最高不过4层的连栋楼房,房檐下三三两两围坐著农闲的女人,间或有光著!的小孩子跑来跑去,一只老狗伸长了舌头躺在树荫下。
新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沈文静的心情很愉快,这里面既有到了陌生地方的新鲜感,又包含有对即将更加了解自己所喜欢的人的期待。小镇地方不大,拢共只有两条街道,沈文静开著车绕著街道开了一圈也没花了20分锺,远方斜阳西垂,沈文静将车子停在镇上唯一的旅馆门前。
说是旅馆其实半是饭店,一楼兼做酒席,二楼和三楼才是客房,後院则是主人的家,老板娘正坐在水井旁摘菜,几只肥鹅在长了青苔的院子里溜达。前台没有人,沈文静拎著行李,贸贸然闯进院子里,老板娘还没有发现他,倒是那几只挺胸凸肚的大鹅见到陌生人过来,扑扇著翅膀就想要啄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沈文静愣住了,男人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使他幸免於难。一击未成的鹅群们,并没有离去,蹒跚退後几步又伸长了脖子来啄,男人将沈文静拉到身後,用随身的行李挡在身前,快速地甩了几下才把鹅群驱散。饶是如此,沈文静还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这是家鹅吧,怎麽鹅也会这麽凶!”
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仿佛无所不知的青年,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鹅欺生,你冒失地闯进来,它没见过你,当然要啄你了。”
“那它怎麽不啄你?”沈文静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看不惯你比它漂亮吧。”杨明促狭地说道,末了补上一句,“这鹅头上肉瘤很大是只公鹅。”。话音一落,就有人噗嗤笑出声来,原来是老板娘听到动静过来,见两位客人看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利落地擦干净手招呼他们俩。
刚才背对著没在意,转过身来才发现这老板娘十分年轻,约摸二十七八的年纪,不胖不瘦,扎一束利落的马尾,容貌虽称不上出色,可是对著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也十分讨喜。
“两位是想要住宿吧?”
杨明奇怪地答道,“是啊,你怎麽知道的。”老板娘刚刚想要回答,这时候沈文静没好气地插进话来,“看到我们手里的行李,这里又是旅馆,傻子都知道我们要住宿。”
这是第一次沈文静在外人面前说他傻,杨明心里有些在意,转头去看他,青年却别扭地移开了目光。幸好这个时候,老板娘又善解人意地来解围,一边办理入住登记,一边主动和他聊了起来。
“大哥,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吧,家是哪里的?”本地风俗,年轻女子见了二十多岁的陌生男子,一般统称为大哥。
“哦、我是小杨庄的。”男人腼腆地答道,目光仍旧不时注意著後方的青年。
“哎呀,我娘家也是小杨庄的,我怎麽没见过你。”老板娘有些惊喜地说道。
遇到同一个村庄里的人,男人显得有些开心,一不小心就和女子多聊了两句,庄子里就是那麽大,男人一说自己父亲的名字,再按照辈分排一排,那女子就“叔叔”地连声叫了出来,直说要给两人打8折,两间最干净的屋子,一天一间房一百,一星期折後再抹去零头1100块。
虽然说得再热闹,付钱的还是沈文静,老板娘眨巴著眼睛看著这个刚认的叔叔,而男人则扭头看沈文静,自尊心得到小小满足的青年臭著脸掏出7张票子,“一间就好,我和你叔一起的。”
作家的话:
回头看了一遍,好多,惨不忍睹,算鸟,还是不睹了,乘著劲努力完结它。
☆、(三十三)七日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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