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照也听见姜藤的声音了,酒吧吵吵闹闹的噪音也通话电波隐隐约约传到他耳里,“他说得对。”
宋冬野就站在那里,一股冰凉的气息慢慢的从没有持手机的手指尖一直往上延伸,渐渐滑入身体深处。
“有人想杀他?”
宋夏照明智地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宋冬野一时间的震惊过后回想起来,“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夏照是什么时候跟黑道牵扯上关系的?在宋冬野眼里,他大哥一直是个严谨肃穆的人,一边是工作狂一边又很顾家,宋家的生意虽然做的大,但也从不曾涉及犯法违规的事情,然而现在,谢甘被人追杀,竟然还是宋夏照告知他的?
“你不用管。”宋夏照坐得端正,面前的男人靠近他,听到这句话,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为什么?”
“不清楚。”宋夏照简明扼要说道,“我只说这么多,先挂了。”
姜藤看他呆呆坐着,良久才把手机放下来,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他,“他、在、哪、里?”姜藤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有些迟疑的问,“被开暗花的人是他?”
宋冬野僵硬着身子,不点头也不说话。
姜藤收起了眼里惯有的温和笑意,屈起指关节在光滑的吧台面上敲了好几下,“他那天来跟我聊了一会,告诉我他要去东南亚。”
宋冬野瞳孔收缩,“东南亚哪里?”
姜藤摇头,“就这么多。”
“他跟你聊了什么?”
姜藤把目光投向酒吧正中那盏纯粹装饰用、散发出柔和黄光的灯饰,仿佛透过它在看某些片段,“怎么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七八年前那么内向,也不像后来的疏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看得出他情绪很低落。”
“谢甘有抑郁症。”
“什么?”
“我今天才知道。”
姜藤跟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复杂无比,最后还是姜藤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结果会好的。”
因为是谢甘。
所以一定会像他在大屏幕上排演过无数遍的,最美好的结局。
舞池那边传来喧嚣,宋冬野本来游走的思绪被打断了,皱着眉说道,“你说的都是废话。”
“……”姜藤汗颜,“喏,真的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对了,他走时还跟我说要去对面的公园走走,你不然去那里看看咯。”
作者有话要说:
☆、公园
宋冬野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雪,雪花在空中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地上早已被一层薄薄的白色覆盖,行人神色匆匆,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小小角落里。
a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空气里的凉气不停的穿过毛衣缝隙往里面钻。宋冬野驻足在“夜洛”门口,在两边路灯朦胧的光线下看向对面那个小小的公园,两边草坪被中间穿过的鹅卵石道分割开来,小的一目了然。
鹅卵石道上有两张椅子,一张早已坏了,宋冬野在那张完好的椅子坐下,雪花纷纷落在他肩膀上,遇到脸颊和手的则是慢慢融化,留下微湿的凉意。
他在那里安静的坐着,像一座雕像,偶尔有人瞥到,总会不由自主地将眼神逗留在他身上。宋冬野在晦淡得灯光下坐了一小会,思绪还是纷乱繁杂,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关键还是要找到谢甘再说,忽然有人帮他掸去肩膀上的雪花,把一件外套披到他身上,并且将帽子拨起来盖在他头上。
宋冬野“……”
他的视线虽然因为帽子而受阻,但对方已经在身边坐下,即便看不到脸,那熟悉的穿着也映入眼帘。
“你在赏雪吗?”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宋冬野抬头,果然是楚原,于是撇撇嘴,“是啊,可惜被某个不识相的人破坏了。”
楚原笑而不语,宋冬野打量他身上薄薄的一件长袖,撇过头把盖在身上的外套扔回去,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不需要。”
楚原慢条斯理地穿回外套,目光一转,看见那人转头露出右侧红透的耳根,“在这里想什么?”
宋冬野又想到谢甘的事,眼睛里的光深深地沉下去,不答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定位了你的车子,那边酒吧的老板告诉我你应该在这边。”
“……找我有事?”
“因为我担心你啊。”
“……”宋冬野再次把头扭开。
楚原收起眼里调侃的光泽,问,“谢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跟你无关。”宋冬野下意识地不想跟别人提到这些,楚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人低着头的样子,黑色的细碎短发柔顺服帖的贴在耳际,耳后侧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雪花落下就会一点点融化在上面,留下细不可觉得水渍。
楚原看了他半天,慢悠悠说道,“跟你有关,也就跟我有关。”
宋冬野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他。
“乖,”楚原摸摸他耳朵,“说吧。”
宋冬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乖……”
他挡开楚原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达斯吗?”
“当然不。”楚原深深看着他,“我只是不希望看你一个人辛苦的样子,谢甘的问题也许远比我所看到的更加严重。”
“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楚原不置可否,“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呢?”
宋冬野直视前方,那里一棵树早已落光叶子,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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