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回事?”他早就注意到罗小云左手缠了绷带,j-i,ng神稍微好点就开口问。
罗小云摇摇头,说:“没事。”
“你……”梁朔还想让他道歉,可要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过在意j-i毛蒜皮,愚蠢至极,“你为什么不回酒店?”
“我还要打工,晚点来看你。”
梁朔一把抓住他,嘴唇抿得死紧,眼里流露出一种又脆弱又倔强的神色,偏偏什么都不说。罗小云心中一动,还是坐回来。
“帮我倒杯水。”
罗小云看了眼放在墙角脏兮兮的饮水机,道:“这里的水你喝不惯,我出去给你买。”
梁朔手上更紧了。“不用了,就喝这个。”
罗小云真把水倒过来,他只沾s-hi嘴唇就不愿喝了,水里有怪味,喝不下去。罗小云看他那样子,难免有点心疼。
梁朔也注意到罗小云的表情,从来没见过的柔软。他似乎抓到什么要领了。对这整个地方都不满意,但心里却觉得高兴。他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以前是用错方法了,却没想到一直以来,他是不屑于用什么方法,甚至连承认自己喜欢都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骄傲。这会儿一折腾,就在刚进医院,看罗小云突然出现的一瞬间,心理防线全崩塌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回酒店?钱和行李是在我这,可你知道酒店订在哪里,为什么不来?”
罗小云本来想直接说,自己当时要去了,梁朔肯定逼他道歉,他不服软,梁朔就会再次赶他走,没意义。但看梁朔嘴巴都快嘟起来了,只得说:“我遇上阿卡,想着这几天也没生活费,就跟着到南岛来打工了。”
梁朔心里舒坦了点。“幸好你没来。否则我们两个人都得在海上……”他想起那几天,他守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当地人,无助而绝望,等不到救援就会直接死在那片深蓝而空无的海上。
孤独地死去。
他在那艘小船上的时候,饿得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时常都觉得罗小云在旁边。幸好罗小云没在。梁朔这么想的时候,又无比渴望罗小云在。
他倒在床上,又一次双目怔怔地凝视对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枕着他的手。
罗小云在他眼里看到深而浓郁的恐惧,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发。
“能在彼此无助的时候相互依赖,这可以是爱情吧?”梁朔头皮酥酥地发麻,喃喃地问。
罗小云立刻把手收回来了。
*
因为地震,北岛机场停运,南岛的航班瞬间爆满,来了许多c-h-a班的私人飞机,这边运营不行,搞得一团乱。国内本来说给梁朔安排飞机让他早点回去,秦坚突然打电话告诉梁朔,有人号称花了三千万要拿他项上人头,就在首都翰府机场。
梁朔自己根本不怕。但他看了罗小云一眼,还是回道:“解决了再跟我联系。”就这样一再耽误着,愣是拖到了两个星期后。
使馆在北岛,去不成。梁朔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国内安排的一时半会儿送不来,这两个星期,他和罗小云都住在阿卡的小酒馆。
阿卡两口子一见梁朔就不明所以地大笑,拿手肘碰罗小云。罗小云本来说给梁朔打扫一个干净的房间,梁朔要求罗小云跟他睡一起,算是毫不避嫌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但彼此心知肚明,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梁朔连着几天脸色都十分y-in沉。他长这么大,几乎没怎么去过平民街区。罗小云住那间卧室沿街,酒馆又在楼下,这几天南岛人多,他经常忙到两三点才上来。外头十分嘈杂,酒瓶子碰撞和劣质音响放大的走调唱k根本停不下来,梁朔这种对睡眠要求极高的人,完全无法入眠。
唯一一点安慰是干净的被子里,还有点熟悉的罗小云的味道。
罗小云收拾完东西洗了澡上来的时候,梁朔还醒着。
“你喝酒了?”虽然洗了澡,仍能闻到淡淡的酒味,而且他脸上有点红。
罗小云钻进被窝。“嗯,喝了一点。”床很小,两个大男人其实有点挤,不过梁朔坚持,人一进来就将他搂住,上面下面地瞎摸。
罗小云把他手拉开。“不、不行。”又坐起来。
“我要求。”梁朔道。
罗小云摇摇头。“我觉得你没想清楚。”
梁朔眉头一皱,眼睛渗水,似乎有点委屈。
罗小云揉揉太阳x,ue,坐起来。“我去阳台坐会儿。”
刚出去梁朔就跟了来。这会儿街上终于消停了,没什么人,只剩静谧的银河。
“晚上你吃得少。我去便利店买的,之前太忙,忘了给你。”罗小云递出一袋吐司。
梁朔本来表情y-in沉,接过来时不由得翘起嘴角。苏里岛的饮食习惯偏西方,梁朔也不是吃不惯。但是当地气候常年温暖,他路过厨房时看苍蝇飞来飞去,就不太想吃了。
“你适应不了吧?”
“我不用适应。”梁朔撕开口袋,吃了两口,仍然觉得有怪味儿,不过他瞄了罗小云两眼,还是继续吃。
罗小云把水递给他,指着楼下街道。“道旁有游客随手扔的垃圾,每天清晨四点三十分,清洁工就会扫到这里。”
“这种地方的政府管理力度不够,清洁工不会有充足的动力去把工作做好,人手也有限。所以即使扫除过后,依然会有冰淇淋棍、纸屑这些东西残留。苏里岛太小了。”
“前天早上,你没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清洁工的女儿来了,帮她推车捡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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