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让自己被暂时打晕了。这花了他为数不少的技巧,因为他的对手们都如此笨拙,几乎不知道如何出击。他又无法假装,至少不能在一个满是哨兵的房间里假装晕倒。
像他预料中一样,打斗继续下去,而他被他们扔在了房间的后面。也如他预料中一样,那群来自外国的向导猎手走到了这附近轻声低语,而周围人群的高呼掩盖住了他们商议各种计划的声音。喧闹的群众的确可以被当成一个最佳的静音室。
在他的精神图景中,es正坐在这间拳击棚无色的镜像里,聆听着他们的低语声如水流般潺潺流过,一清二楚。连他的哨兵训练员都没有意识到的是——感官从不沉睡。如果你知道怎么利用这一点,那么即使是在睡眠时,在没有意识时,甚至在将死的情况下,你都可以掌握周围的事物……感官们永不停息。而他从没有让他的大脑停止运转。
哦是的,他听到了一整个可恶而肮脏的交易。在几天之内会有一艘船被准备好,而他们会丰收存放好他们的猎物。
当他们离开后,他强迫自己恢复了意识。这又是一个很少人会的技能。这会给之后的他带来麻烦,因为这种在身体毫无有准备之下的强制恢复,会引起感官的神游和混乱,但这是之后的他需要担心的。黑暗哨兵此刻要对敌人进行追踪。
然后消灭。
他本计划好要跟踪到他们藏起被劫向导的地方,但他没有意料到在去往码头的半路上碰到了一个自由之身的向导,又一位在这起交易里的同谋。这位向导通过感官发现了他。毕竟匿藏自己在精神上的气息要远比身体上来得难。es两者都能做到,但精神这一块需要事前的准备。
警报响起了。es觉得现在最好赶快离开。只要他们不知道他是谁,他们就不会太过慌乱,也不会改变他们的计划。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他们是谁,通过气息,通过声音,通过足迹……他可以很轻易地再次找到他们。
当然,跑得比一群追捕着他的哨兵还要快并非易事。但他有自己的优势。伦敦是他的城市,他的领域。他们无法像他一样如此自信地穿行于伦敦的夜雾之中。
es不断奔跑着。而事实上比身后的追兵们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的双脚正自动跑向另一个方向。他本有着自己的计划、自己的目标,但他的本能正驱使着他偏离初衷,一路跑到他从未计划前往的地方。他延伸开自己的感官,试图弄清楚他本能的后脑已经注意到,但脑前额的理性还尚未明白的事情。
他感受到了。
es几乎一个滑步停了下来,他的全身都像小提琴的琴弦一样颤动着。
他感受到了。
es重新迈步后的速度让他在这之前的奔跑几乎变成了爬行。他的身影在雾气中一晃而过,远远甩开了他的追踪者,毫不介意毫不费力地在街道间穿行。在他的体内,黑暗哨兵像海浪一样涌起浮现,像个暗影一般满溢过精神图景里的整座城市。
而就在那里,在他的前方……
在另一边,w搜寻了各条街道,确保drer没有在四周游荡。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感觉到那个恶棍肮脏的气息和信号。
而就在他搜寻的过程中,w渐渐意识到在他的胸膛里有一种微弱的,牵引扯动着他的感触。在片刻之间,它就从几不可感变成了无法抗拒。晕头转向之间,他就这样让它拉着自己,穿过不熟悉的街巷。他甚至无法去琢磨那到底是什么。这就仿佛是种磁力,在它面前谁都不可能抗拒挣扎。
在他前方有着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和他自己突然变得剧烈的心跳声交相呼应。在那里,在如漩涡一般流动的雾气间,先是一个辨不出形状的影子,然后渐渐成形,然后变成了轮廓,然后……
w就好像被锤子,被子弹击中了一般。他一直读过也听闻过那种纯粹的,无条件的一见钟情。他尊重这样的故事,但却从来不敢想象这样的情状会发生在自己的生命里。
现在,他见到了他的哨兵——他的哨兵——正站在那里。他们一起被包裹在夜雾的怀抱中,仿佛这是只属于他们的地方。他看上去体格结实,满头乱发,带着身经百战后的风霜。他的双眼是如此黝黑,犹如墨色的潭水,可以沉溺其间。他看上去原始而充满本能,完美无缺,战斗留下的伤痕只会增添那种从他身上像光一样流泻的纯粹美感。w现在相信了。一见钟情。w感觉到空气离开了自己的肺部,但却不能强迫自己再次呼吸。
噪声侵入了他们寂静的世界。在他们周围的雾气被分开了,而这位哨兵猛地转身,从喉咙里对着介入者发出一声怒吼。w没有听到枪上膛的声音,但哨兵听到了。
他转回身,把自己整个扑向对面的向导,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几乎不能用肉眼跟随他的动作。
从来没有,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之后发生的事烙印得更深。比迈旺德战役更深,比所有曾经发生在w身上的遭遇更深。
噪音的喧哗。寂静,他的哨兵毫不犹豫退缩的动作。
从那一头乱发之中飞溅出的血液,溅上了w的脸,他们一起倒了下去……
(第五章完,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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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礼仪师。翻成礼仪长老或许会更合适但是也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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