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筝没有为难你吧」四皇子见他进殿,在待父皇上朝的间刻,低声询问。「她不似我想的调皮。」四皇子很是宠溺的笑著,「若筝不调皮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下了朝,两人一同朝紫鸢殿走去,「四哥」若筝又大叫著开心的冲了出来,扑上四皇子。「筝儿,你夫子呢」四皇子微笑的向她示意跟在身旁的严少桀,「夫子可好」「恩。」若筝也没介意他,挽著四皇子的手往紫鸢殿里去,「四哥,我刚刚摹写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你来替我瞧瞧。」「好。」三人朝殿里走,若筝很高兴的拿了毛笔字给两人看。严少桀挑眉,字迹婉秀但有力,撇勾俐落且清爽,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天分。「很不错,看来你夫子很惊讶你写了一手好字呢。」四皇子笑呵呵的。「的确不错,有大家之风。」得了称赞的若筝笑嘻嘻的,直嚷著要两人留下来一同用五膳。四皇子有意让两人不那麽生疏,便要严少桀答应。反正上课时间是早上下午各有,他也答应了。「筝儿,你夫子今天教了你什麽」「啊呃孔子微言大义、孟子废话连篇、庄子喜诡辩」「哈哈哈,严少桀,你是这样误我筝儿好脑袋的阿」「不敢。」严少桀冷冷的吃著饭,懒得搭理笑的很开心的兄妹两人。
日子过的也挺快的,严少桀发现了若筝的才华,她虽不似一般女子温婉听话,但是她自有引人之处。上课上到第三天,她已经问完毕生所想到的问题,他也极其简洁的应答了所有本该是长篇大论的结论;第四天,她突然将诗人特色做了分析比较,自己一人滔滔不绝说了好几时辰,他知道她只是想延长上课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调皮捣蛋的她愿意乖坐在书房就是了,但是却头头是道,把作品与人品做了很有意思的结合,让他感到十分惊豔。他发现,他忍不住将她所说的听在耳里,因为实在是前无古人的想法,很有激盪思考。他也忍不住想将她引入更深层的思考及讨论时,且她都能很快反应并举一反三,这表示著,她的确是有将书籍的内容收纳心,连带的所见所想都
十分有见地。两人不像是在教学,反而更像彼此讨论并获得共识。
若筝原本是极为气闷的,她讨厌自己像个浪费时间的笨蛋一样,问他一些无聊的观点问题,尤其他又极为轻松随意的边阅览著公文边回答。三天过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无意义了,还不如好好嫁个人算了,说不定还可以欺负欺负相公作乐。但是看到哥哥们疼爱的表情及父皇母后溺爱的举止,她仍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快乐的世界。所以第四天,她只好闭著眼睛伸手向前指某本书,发现是诗集选,就决定乱枪打鸟的把想法通通说给严少桀听,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好,拖了很长的上课时间,而且这样把想法说出口,理了凌乱的思绪,甚至意外的获得严少桀赞赏的目光,间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有几两重的。所以日子一天天得过去,中国文学是如此渊博、不见底,他们能讨论的东西多得不得了,她也就养成了每天早上在严桀到来之前,闭眼在书柜前指书的习惯了。话说,严少桀倒不像自己以前所认为的严肃无趣,相反的,他很有想法,不像以前的夫子总爱口中挂著之乎者也,硬要套些古文锦句,而是在出现需要思考的争议讨论时,举出有力的例子,甚至与当朝的情况及民间俗是互相参考比较,非常的厉害。她从未能够击倒他的论辩,也因此十分佩服他。
若筝本是直子的人,她对严少桀的敬仰毫不掩饰,现在每当严桀进紫鸢时,也能获得与四皇子不相上下的欢迎。「公主,夫子要进殿了。」若筝会很快迎至殿外,「严少桀,快点,外边冷。」她若在书房外遇见他,不称呼他为夫子,但在书房内,严少桀的思想比她有深度,她都会尊称他为夫子。两人的相处比起第一次上课可说有天壤之别,彼此的认识也更深了。
皇秋季定期在马场举行活动,大小官员携家带眷通通出席,也开放一定数量的平民入场,可说是热闹非凡。皇上的位子理当在最高处的正中央,旁边两排下来就是皇子皇女和要臣谋士,男女本当有别,分坐两边,若筝的对面就排到了严少桀。不知怎的,严少桀只在开场时现身一下,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若筝心里正感到奇怪,太可惜了,还想利用机会跟他辩论一下昨天的课程呢。不过也说不定他觉得自己敌不过她就溜掉了,若筝为自己的想法呵呵笑起来。她接著发了会愣,已经秋天了,她也快要十七岁了。姐姐们都在十六十七岁就嫁掉了,她有办法能够撑过十七、十八,然後一辈子待在里吗她能够一直待在父皇母后身边吗能一直和哥哥姐姐们打打架、辩辩嘴、撒撒娇吗能一直和严少桀讨论数不尽的问题吗不知为何,最後一个疑惑,却令她心底酸酸涩涩的,一定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令她心服口服的夫子,却没办法延续永远的关系吧。
四皇子微笑的看著发愣的若筝,将她发著呆沮丧的看著严桀座位的样子看进眼里。「筝儿。」他轻唤一声,微抬下巴示意场上的动静。若筝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得看了四哥一眼,以往她最爱在马场打混,对场上狂奔的骏马、挥洒汗水的男人格外热情,在尚未上严少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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