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香。楚修哲双手握住他的手,揉搓他冰凉的手指,轻声安抚他,因为他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楚修明往一侧看了窗子,看到自己在下降,开始被吓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下来。
就这样到地狱去吧。他心里恶毒地想着,只要能够离开楚修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终于离开了商务舱软绵绵的座椅,楚修明悬空了一会儿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轮椅上,机场风很大,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吹走了。楚修哲下机后脸色一直很不好,因为楚修明是被机组人员抱下去的,而他自己也被剧组的人认为“有点晕机,你看他脸色”,这样的误会下,让他特别不高兴。几辆车把《烟火儿女》的人们装得满满当当,往市内繁华地带开去。
因为剧组的人都没有吃飞机餐,当地的接待就带他们去有名的酒店吃一餐,开个短会,然后就在这酒店的客房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开工。还好到了酒店不用点餐,开了大包间的门就有得吃。两个桌子一样的菜,饿疯了的人们马上坐下,编剧往嘴里塞满了烧鸭和卤肉,噎得半死才发现没看到楚修哲。他挺看好这个新人的,所以格外注意,就问一边也饿红了眼大吃特吃的淮冬说:“诶,阿哲呢?”
淮冬拼命往自己碗里夹菜:“先把他弟弟安顿下来,一起去房间了。”
“哎,等会回来菜都没了。”编剧翻了个白眼——淮冬能吃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据说有次公司和外国的娱乐公司合作电影杀青了,大摆庆功宴,当时淮冬带的是在电影里饰演男主角的、并且得到过奥斯卡奖提名的国宝级男星——敖辞,所以有幸参加了。有人笑称,就是那一顿,让敖辞决定换经纪人……传闻当天淮冬一个人临幸过全部菜式,因为是自助晚宴,所以淮冬才特别猖狂,却依然被茶水处的服务员发现他吃了这么多这么能吃。
“小时候家里闹过饥荒。”淮冬说。
编剧:“谁不知道你爸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别装。”
淮冬:“……”
剧组安排的是双人房单人床,床还是挺大的,楚修哲还是决定两个人一起睡。兄弟两个人的房间在18楼,这个酒店是四星级的,从15楼以上就是客房。他先把人推进房里,把行李箱放地上打开,把里面的衣服什么的都拿出来,放在另一张床上。等他整理好了,回头一看楚修明正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个房间,眼珠子和脖子都转得很慢,看得很仔细。
“这几天都要住这里。”楚修哲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发现窗户是焊死的,就放下心了。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没有家里好,你还是忍忍吧。”楚修哲蹲在楚修明面前,看着弟弟透亮的双眼,现在难得有点光彩呢。“饿吗?”手指轻点他柔软的唇,往下滑到下巴,摩挲那细腻的美好。
像默剧一样安静。
那柔软的湿热的舌头就像世间最美妙的珍馐,他品尝着那熟悉的气息、味道,怀中紧绷的身体无法反抗,挑起了他的食欲,他睁开的双眼里静静燃烧的火焰暗示难以压抑的汹涌。嘴角勾连的银丝已经断裂,楚修哲克制着自己,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起码这附近很多人,做太多事,让别人察觉到就不好了。这时候楚修明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楚修哲顺手甩了他一耳光,直把他的耳朵打得嗡嗡响,眼睛里也发着黑,脸颊更是火烧般疼痛麻木。
“给我待着,不准乱动。”楚修哲挥了挥好像用力过度的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进了浴室,把里面的剃须刀、牙具、玻璃杯甚至肥皂等一切可能成为工具的东西放到了壁橱的最上面。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楚修明不可能碰到的地方。
他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锋利的尖锐的东西了,这才放心。“我去吃饭,等会就回来。”楚修哲说。
楚修明捂着还在疼痛的脸,双眼注视他——憎恨和厌恶交织着如同狠毒的诅咒,微微咬紧牙关,遏制住自己的怒吼。
这么做,只会让这个变态更高兴罢了……
楚修哲笑了,只有这样有点表情的弟弟才像是活着的。舔了舔嘴角,那是楚修明残留下的唾液的味道。
第7章 r
回到包厢,大家还是吃的热火朝天,甚至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楚修哲已经找了地方坐下。淮冬赶忙给他拿了干净的碗筷,楚修哲道了声谢,就开始慢慢吃起来。
徐鼎寒看来是吃完了,端着果盘到了楚修哲身边,一脸可怜地看着他。楚修哲无奈地笑:“徐前辈,有什么事就说吧,这样盯着我看怪瘆人的……”
徐鼎寒哈哈大笑,想拍他的肩膀,又想起他在吃饭,就把手缩了回去,说:“我没有和你演过对手戏,听说你气场很强啊。”
说这话的时候楚修哲垂着眼,把一整只虾往嘴里塞,吐出了虾头。虾壳在他嘴里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徐鼎寒汗颜,又说了一句:“也不剥壳……”
“徐哥,虾壳富含钙质,吃了可以补钙的。阿哲比你懂养生。”米畅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楚修哲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腾开位子让她坐下。一时间《烟火儿女》两个主角簇拥在慢条斯理吃虾的大反派身边,导演和编剧感觉,这部剧怎么感觉那么悬呢……
徐鼎寒找楚修哲是为了早点进入状态,因为他准备结婚了,忙婚礼搞得心焦,想着能和恋人喜结连理又很高兴,就是找不到剧中男主角应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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